廿熹还在想着,实在是说不清楚,她傻笑起来,“干娘,我还没想好呢?嘿嘿。”
海后拉起她的手,“不急,你还小,本后不会让你轻易就嫁出去的。”
“嗯。”
“可要跟我回龙宫去?”
廿熹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不行,文无和将离还在凡间呢!我回去捉了他们两个,再一同回去。”
“好。”
海后满意地点点头,就转身走了,心里还是留着深深地疼。
思源看着廿熹,“公主,我陪你一起回去吧!”
廿熹故意嘟着嘴,娇嗔起来,“我看还是算了。你这穿着朝服呢,明明就是等不及去见你那心上人,何苦要来陪我?”
“不,公主,在我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
廿熹推着思源,“好啦好啦,我和你的心上人都重要,一个都不能少。不过,此刻呢……我想去旧处的帝宫里瞧一瞧,你就别跟着了。”
思源还有心放心不下,“真的不要我陪了吗?”
“当然不用了,那里有先祖布下的灵咒,你是进不得的。”
“好吧!那我回去了。”
“快走快走。”
思源和海后都走了,廿熹觉得有一点点孤单。
但看到天光云月,十分美好,她又笑了起来,“启程!”
接着,她跳下了云彩,飞到旧处的帝宫那里去了。
另一边,海后刚要回七海去,却遇到了锦荣和无声,她缓缓开口,“今日在大殿上,妮妮对王爷提亲之事,态度不明。她年幼无知,还请王爷莫怪。”
锦荣恭恭敬敬回答,“无碍,本王受得惯。”
无声问锦荣,“王爷,你可是早就知道了真相?”
锦荣故意假装不知,“什么真相?”
“当年,师妹为救将离葬身火海,以真身原形炼成了仙丹。这事……想必你早就查清了吧?”
锦荣听无声已经知道了真相,便不再隐瞒,“公主一事悲苦,本王不忍她此生再受磋磨。”
无声也轻轻地点头,“她的身边,是该有人守着才好。”
海后这才知道,廿熹的身边,竟有许多守护的人。
“娘娘,我楚粤虽小,却与七海是故交。今日之事,骑牛占了下风,本王怕他心性不正,若他卷土重来,我楚粤为七海效力,定义不容辞。”
“我兄弟二人,也当鞍前马后。”
海后正为廿熹的事出神,看到锦荣和无声兄弟都为七海的事如此恳切,心中感动不已。
北州的旧帝宫内,廿熹正随意看着。
她虽出生在这里,却对此处并不熟悉。
自打她睁开眼睛,就被海后带到七海去了。
“我是一只鸟儿,还是一只出身不凡的鸟儿。我娘是雪凰,远古上神,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她。今日,那些神仙说的什么真命天女的事,也从未有人教过我。”
廿熹越想越没有头绪,她的脑子里似是有许多看不清楚的画面,和莫名其妙的片段。
她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里面有一个女子,长得和自己十分相似,只是没有额间的胎记罢了。
还有一个人,身影和莫离和尚有些像。可那人英气逼人,根本就不是六根清净的出家人。
一时间,她感觉头痛不已。
“啊!”
廿熹拼命地摇着头,赌气地自言自语,“这和我有何干?我反正是没爹没娘的孩子,何苦去想这些?鸟儿的后代就好好做一只鸟儿吧!我干娘不也是鸟儿吗?她待我极好,这就够啦!”
想到这里,廿熹就不再多想,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夜幕降临,她在这偌大的宫殿里觉得十分孤单。
廿熹坐在宫殿前的石阶上,托着腮,望着星星发呆。
“哎!星星都成群结队的,我可是一只会喘气的鸟儿,居然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她想起思源今日和献艺出现在大殿上,手牵着手的样子,让她觉得十分艳羡。
戏本子里的男女,也是像他们那样。
还有凡间那些成亲的男子和女子,张灯结彩,烟火气十足,让人觉得温馨。
“哎!都五百多年了,我连个心上人都没寻到,净看着人家出双入对了。哪怕是像茶楼里那样,能让我演一场也是好的啊!可北州这里的男子我一个都不认识,去哪里寻一个和我拜天地的人呢?”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我还不如织女呢?干爹下令,每年七夕都不许下雨,让她和牛郎好好相会一场。可我呢!?”
她无聊的看着满天繁星发呆,不知该做些什么。
突然,她想到了自己在凡间宅邸时,莫离和尚曾在膳房里给自己施展的法术……
漫天的星辰随着银河的玉波开始缓缓移动,星罗棋布的星辰按照各自的轨迹流动着,在天上慢慢地飘来闪去。
“女施主,这一招是贫僧自己学的,斗转星移。”
“你可听过牛郎织女的故事吗?”
廿熹像是突然开窍了一样,她兴奋地跳起来,拿出怀里那只白色的泥人,开心地盯着泥人的眉眼。
“不如……先借他一用,提前感受一下,和心上人拜天拜地的感觉。若来日我寻到了我的半斤八两,大不了不告诉他便是了。这宫里一个人都没有,天知地知,我知和尚知,真是个逢场作戏的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