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廿熹和思源就回到七海去了。
如今,骑牛派了十万大军到庸北海岸边驻扎,大军对七海虎视眈眈,七海之内亦人心惶惶。
青玉龙宫内,空空如也。
凡是来七海拜会议事的诸仙众神,都急急赶往卧泉龙渊去了。
卧泉龙渊上的龙渊台,是水族举行大事的圣台。这些年来,除了公主和小王爷大婚、海王诸兄弟大寿,从未开启。
是月,却因遥距戎戈的战神骑牛,陡然向七海派下战书,诸仙不得不匆忙中在此聚集,共商御敌之大事。
今日的龙渊台上,除了水族的各位长辈,亦有华族、凤族、木族和魇族的上神来访。
诸神对战事议论纷纷,对骑牛的不义之举皆十分不齿。
玉帝明礼元君也来了,“诸位,九州多年来太平无事。本君未曾想到,骑牛竟屯兵已久,贸然向庸北用兵。他此举十分跋扈,诸仙定要勠力同心,保住庸北。”
“仙君,如今岸上集结了十万大军,可骑牛并未现身。不知他下一步会如何走呢?”
“这还用说吗?这个骑牛,定是胆小怕事,不敢亲自来战。”
“我看未必,骑牛的战神之名不虚,只怕他有更大的阴谋。”
明礼听了众仙七嘴八舌一通议论,接着说,“那诸位可有对敌之策?”
“眼下,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裔族的实际兵力。”
“是啊!”
“仙君,裔族之兵远道而来,定是疲惫不堪。想来他的大军都不擅水性,我七海的虾兵蟹将是在水里练出来的,自是不必怕他。”
“虾兵蟹将虽擅长海底作战,可若到了海面和岸上,只怕要占据弱势了。”
“这有何难?我们躲在水里不出去就是了,他们若是来了,我们就打他个落花流水;他们若是不敢下海,我们也不会出去滋事。”
“这个计谋好,届时,华族、凤族、魇族和木族的援军可以在岸边与海底的虾兵蟹将相呼应,让这十万大军如老鳖入瓮,逃也逃不掉。”
“骑牛派出了十万大军,想必老巢内已几近空怠。魇族靠戎戈最近,凤族最擅腾云翔飞,可令两族的援军直捣骑牛的老巢,让他首尾难顾。”
廿熹和思源在龙渊台的一角偷听,廿熹只觉得诸仙说得十分好,心中痛快不已,她恨不得现在就是裔族的天兵扭打在一起,好出一口恶气。
可思源却默默地摇头,眨眼间便换上了她那日在北州帝宫的大殿上所穿的墨绿色朝服。
她大方地走到龙渊台上,高声宣道,“诸位,我有话要说。”
献艺见思源来了,心中大喜,宠溺的眼神竟像是要将她吃了一般。
“木族王妃有何高见?”
思源听南极仙翁问自己,也不慌不忙地解释起来,“我刚刚已经和公主去戎戈探察过敌情了,骑牛和裔族并没有你们说得那么不堪一击。”
“你此话何意?”
南极仙翁见思源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便有些不悦地问她。
献艺却默默站在思源的身边,一心一意地要支持她。
“据我探察,骑牛的兵力不止庸北岸边的那十万大军。他在戎戈,还有超过一百万数的大军正整装待发。戎戈的战城如今严阵以待,被裔族大军围得结结实实,你们若大老远派兵去突袭战城,只怕吃亏的便是自己,这无异于是自投罗网。”
“骑牛竟有如此多的兵力?”
“他向七海宣战,不过是随意寻个由头罢了。这些年来,老王爷和骑牛皆默默无闻,私下里屯兵无数,只怕他的目的远不止一个庸北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