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是来取你们性命的,啰嗦个什么?要打就赶紧拔刀!”
这时候,有两个身影从诸仙的列席中走出来,“阿牛,你父王生前对你的教诲,你竟全然抛到脑后了吗?”
这是一个温柔有力的女声,听起来十分熟悉。
原来,是六王池树和王妃虞战走上前来。
虞战是骑牛的姑姑,当年,也是因虞战与骑牛的关系,廿熹才误打误撞,对骑牛一见倾心,险些酿成大错。
“姑姑?”
骑牛见虞战和池树一同走出来,她满目的关切,却并不走到自己的身边。
于是,骑牛冷言道,“姑姑,你可是要与庸北并肩作战?”
“庸北代表了正义,我虞战向来不论血缘亲疏,只讲一个‘义’字。”
听了虞战这番话,骑牛也不惊讶,他轻描淡写道,“姑姑,你可知为何我今日能屯兵数百万?”
虞战看着骑牛脸上得以轻蔑的眼神,仿佛明白了其中的秘密所在。
“裔族向来以善战居长,多年来,九州虽太平无事,你以为,我们就忘了先祖留下来的本事了吗?身为裔族之神,我父王和本王从未忘记,我们生来就是战无不胜的战神。今日,能召集百万大军,并非骑牛一人之功。”
终于,虞战被骑牛一番话点醒了。
“难道你们父子,就从未真心考虑过止戈向善吗?”
骑牛冷冷说道,“从未。”
虞战被他一个冰凉的回答惊住了,竟差一点就从云朵中坠下去,好在池树在一旁悉心护着她。
虞战还未缓过神来,骑牛便举起长刀,对着二重天上的兵将一声令下,“踏平庸北,血刃七海!”
“踏平庸北,血刃七海!冲啊!”
随着骑牛一声令下,二重天上的十五万兵将便如山洪暴发一般,猛烈地冲了过来。
见敌军迅猛地攻过来,诸仙与各神族集合起来的四万天兵连忙迎头抵抗。
一时间,两边的天兵厮杀成一团,场面极度混乱和血腥。
裔族的兵将十分胸闷残暴,他们像饿狼捕食一般,疯狂地冲向庸北的敌军,撕扯他们,践踏他们,将他们逐个分崩解析。
庸北的四万大军都是仙法灵力极为突出的仙兵,他们蓄力爆发,使出全身的法力和修为,于无形中推开靠近自己的裔族兵将,将他们一伙儿伙儿地全部震倒,推下云间,落到地上和海里去了。
骑牛以一当十,与庸北的仙兵厮杀在一块儿。
各神族的诸仙更是勇猛坚毅,考虑到庸北与裔族兵力悬殊,诸仙皆奋力杀敌,将来犯的敌军全部打倒在云间。
荭汤、岱君、池树、虞战、岱旦、岱荣、明宬等上神皆放下斯文,与戎戈的敌军决一生死。
廿熹、献艺、思源、锦荣等一众后辈亦是英勇无畏,他们视死如归,不给裔族的兵将一丝喘息之机。凡是身边有敌军迎上来,全部打倒,一个不留。
从远处看上去,云烟雾罩的一重天上,十五万裔族大军与庸北诸仙和四万大军拼杀在一起,混成了一团,难以分清双方如今的战局。
地面上,庸北岸边有骑牛的十万大军,他们全部都是训练有素的水军。
适才骑牛一声令下,岸边的水军也跟着应和起来。他们像发疯一般冲进了七海,飞窜到海底里去,与虾兵蟹将厮杀成一团。
七海大公主妉罗和她的兄长壑泉领命,将金刚轮从盐水海的海底推出来。二人用法力运转金刚轮,让这巨大的法器引得地动山摇,海浪翻涌,新潮澎湃。
一波波冲过来的裔族水军不知天高地厚,大都被这金刚轮卷起的巨大风浪卷得奄奄一息。侥幸冲到海底的水军和海底的虾兵蟹将正面交锋,双方打得如火如荼,十分激烈。
无声和无息等水族才俊在海底据守,领着各宫的仙兵应战,不给他们占领龙宫和卧泉龙渊的机会。
可据守在海底的虾兵蟹将不足一万,无声和无息两兄弟与妉罗等人,要面对十万裔族来的水军,他们只觉得筋疲力尽,却不敢松懈一分一毫。
无声悄悄发现,二王镇江和七王挞浪二宫中的仙兵最少,让这场本就艰难的战役打得更加吃力。
他们不知,晨间,骑牛命人分别送信给了仔泉和挞浪。
仔泉是二王镇江的独子,最是懒惰贪嘴,骑牛只用五十筐金子便将他拿下了。骑牛在心里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极言此战双方兵力悬殊,庸北并无胜算。负隅顽抗,不如尽早站到胜利的队伍中去。
仔泉接了信,想也不想,战后骑牛会不会真的把五十筐金子送给自己。只想到打仗要流血流汗,他便关紧了龙宫的大门,奚落外面那些浴血奋战的傻子。
七王挞浪收到的信中,骑牛允了他海王之位和一个妃位。骑牛知挞浪的心计最重,在七个王爷里面,他的兵力也是最多的。只要挞浪按兵不动,这一战过后,骑牛会将庸北的海王之位赐给他,还会将他的长女立为自己的侧妃。
挞浪并不是个吃素的神仙,他从不爱将把柄留给别人去抓。看了这信后,他先是恭恭敬敬地让送信之人去回言,一“一言为定”四个字拴住了骑牛的心。这边,他却派了一百个虾兵蟹将出来滥竽充数,假意做奋勇杀敌的样子,好堵住悠悠众口。
无声、无息和醴泉、清泉、宝泉、九泉等正要抵抗不住时,突然,湖人带着七金山上的仙人和仙童来支援他们。一时间,水族的几位小王爷和无声、无息两兄弟,才稍稍喘息了一番。
这一战打得实在是辛苦,庸北的处境极为不利,可骑牛却步步紧逼,定要拿下七海。
诸仙无奈,只得背水一战,拼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