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重天上,诸仙和四万天兵也战得十分辛苦。
他们不知这一战还要打多久,他们还能支撑多久。
总之,骑牛要赶尽杀绝,他们也只能迎难而上了。
廿熹本以为这首战并没有那么艰巨,却未曾想这以一当十的战争并不好打。
她在拼杀中打得灰头土脸,汗流浃背,心中不禁想着,“在这么打下去,只怕庸北很难撑下去了。即便是险胜,下一次骑牛再把他老巢里的几十万大军杀过来,就再也没有如今的侥幸了。”
廿熹心里正急急地想着主意,却仍不忘手脚并用,与敌军拼杀在一起。
打得酣畅淋漓之时,她与思源撞到一起,背靠背共同面对敌军。
“公主,这仗打得可还痛快?”
“痛快!十分痛快!”
“公主,切记保持体力,只怕这仗一时半会儿打不完。”
“我知道,思源,我们这样强撑下去,并非明智之举。”
“公主,眼下我们一无兵力二无筹码,只能这样了。”
“好吧!小心!”
廿熹无奈地答着,飞身就把朝思源冲过来的一个彪形大汉一脚踹飞到二重天上。
“救命啊!”
那位胡子拉碴儿的大汉一声撕心裂肺的呼救声后,就又坠落到海里去了。
此时,思源已经辗转到了献艺的身边。
夫妻二人勠力同心,共抗劲敌。
“娘子,你若累了,就靠在为夫的肩头稍稍歇歇。”
“不劳夫君费心,献艺的妻子,绝不是孬种!”
“娘子,能娶到你,真是为夫之幸。”
“你别高兴得太早,那是几万年以前的事了。你若是想哄我,等打赢了,再派八抬大轿来娶我!”
“娘子,你此话何意?”
“要离都转世变成和尚了,我也要再嫁一次!”
献艺正与裔族的兵将杀得十分痛快,听思源说了这句话,他一个飞身跃到思源的身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极尽温柔。
“娘子,聘礼呢?想要什么?”
思源斩钉截铁地答道,“再让我生个儿子。”
这干脆利落的一句话,让献艺的心都融化了。
当年,他们的幼女子佩因成王野心勃勃,才被邪兽所杀。几万年来,思源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
献艺没想到,今日,她竟如此痛快地说出“再生一个儿子”这样的话。献艺便知,她终于放下了往事,愿意和他重新来过。
夫妻二人眼中浓情似水,直直地站在那里,靠得越来越近。
二人的粉面丹唇,还差一毫,就要碰到起了。
突然,“嗖”地一剑砍过来,有一个裔族的兵将就朝思源杀了过来。
献艺猛地将她拉过来,那个裔族兵将只斩断了思源的裙带。
思源弯身向下,腰身几乎要碰到了地面。
就在这时,献艺及时地搂抱住她的柳腰,朝她邪魅一笑,“娘子,谁若动你分毫,我便让他横尸庸北。”
这一笑,笑得还甚是乖觉。
思源连忙站起来,一个转身就把冲到献艺身后的敌军踢下了云间,“夫君,谁若动你分毫,我便让他蚀骨焚心。”
“嗯。”
暧昧之间,夫妻二人也打得如火如荼。
锦荣一边拼杀着裔族敌军,还不忘时时护着廿熹,生怕她被敌人伤了分毫。
廿熹的心里,除了杀敌防身,却只剩下“速战速决”的心愿。
她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思源刚刚说的“筹码”二字,适才偷听思源和献艺打情骂俏,她又听到思源说了“聘礼”二字。
她心想,“哎~为何思源,会跟钱财这种身外之物,斤斤计较呢?”
正想着,廿熹忽然灵机一动,钱财!
钱财不就是金子、银子、珠宝、玉器这样的物件儿吗?
廿熹记得,凡间的戏本子里说过,当年韩信暗度陈仓之时,曾有人高喊“谁若擒住雍王,便赏黄金百两”。
既然金子这类物件能激发人的斗志,我何不试一试呢?
于是,廿熹飞身到几丈高的云上,对着厮混在一起的士兵们高声大喊,“庸北的将士们!谁若能降住一名敌军,不论是生降还是死尸,本公主皆赏赤金石一筐!”
喊完这句,廿熹心中大快。
哈哈哈哈……
这下,这些虾兵蟹将该有力气好好攻敌防守了吧!
可她突然想起,这虾兵蟹将有成千上万。若是他们齐刷刷地冲上去,一起扑倒骑牛,这功劳又该怎么算呢?
若这事果然成真了,是该好好的算一算,奖励那位擒住贼寇之首的好士兵。
接着,廿熹复又高声喊道,“不仅如此,能降住敌军将领者,每个人头赏赤金石十筐。谁若能拿下骑牛,本公主赏金山一座!”
廿熹话音刚落,庸北的仙兵和戎戈敌军双双抬起头看着她。
一位庸北的仙兵惊喜问道,“公主,你此话当真?”
廿熹见有人响应自己,便提高了声音,“今日,有七海众神和诸多邦邻朋友为证,本公主一言既出,绝不更改!”
廿熹这金口一诺下去,庸北的仙兵们像是被打了一剂强心剂似地,都精神抖擞,齐刷刷地朝戎戈敌军扑了过去。
其中,有一位仙兵的将领大喊一声,“好!小的们,抓住骑牛,咱们一起分金山!”
“为了金山,冲啊!”
仙兵们高喊着奋勇杀敌,便像饿虎扑食一般冲了出去。
一时间,两军胶着不下,打得如火如荼。
廿熹、锦荣、献艺和思源等诸仙也打得更加卖力了,诸仙在缤纷的战火中皆上下穿飞,执剑破喉。
一众仙人全都打得一身灰尘,血染衣靴。长发仙人的发丝上沾着热汗和鲜血,白衣仙子的长裙上挂着薄云与星火。
一重天上,七海之底,庸北的将士们全都拼尽了全力,没有一个孬种!
刀光剑影中,骑牛和戎戈的大军,竟被庸北将士们的士气打得筋疲力尽,渐渐就占了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