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杨管家,以后若有什么事您尽管招呼。”听了杨富的话韩二差点跪了下来,这一下白来二十两银子,可是自己整整二年的收入啊。
“嗯。”杨富鼻也里嗯了一声,不置可否径直下楼去。
……
且说张大牛二人被几名衙役带在大街上,顿时引来无数看热闹的,将街道围了个水泄不通。
张灵臊的慌立刻低下了头,不敢多看众人一眼。而张大牛却并不为意,一路上嘴里骂骂咧咧不停,让几位衙差听的不耐烦直接抽了几鞭子,这才闭口不言。
不一会二人被押到了县衙,也没人过问直接打入牢房。
这牢房又潮湿又阴暗,更让人受不了的是里面一股尿臊味熏的人直作呕。
张大牛看了看身旁垂头丧气的张灵,嘻笑道:“我说道长,这就是你所说的无妄之灾吧,你就没算到自己今日也有无妄之灾吗?”
“这都什么时候了,亏你还笑得出来。”张灵白一眼张大牛,独自找了块没人又干燥一点的地方坐了下来闭目不言。
“嘿嘿,怕啥,欠一顿饭钱难不成他们还会砍了我们的头不成?”张大牛嘿嘿一笑,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张大牛在牢房中四处走了走,见诺大的牢房里就没关几个人,加上自己二人才五个人。
只见原来的这三个人蓬头垢面,看不清真实面目,浑身散发出一股恶臭,此时一个个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张大牛皱了皱眉,摸着鼻子来到张灵身旁坐了下来。
“这特么真不是人待的地方,你瞧瞧这三位都成啥怂样了,我要是成这样还不如死了的痛快。”张大牛看着地上呼呼大睡的三人对张灵说道。
“无量道尊,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张灵唱一声道号摇头说道。
“可拉倒吧,这样不见天日的活着有什么意思。”张大牛一撇嘴道,“以前我以为自己过的日子够苦,没想到和这里比起来那简直是太幸福不过了。唉!也不知啥时候才能放我们出去。”
张大牛望望牢房外照进的亮光,神色不禁有些黯然。
张灵听后眉头动了动,微微一笑并不吭声,继续闭目打坐。
“嘿嘿,你以为我愿意这样活着啊。”那躺在地上的一位突然发出一声如泣如诉的声音,把张大牛吓了一跳。
张大牛腾地站起身来,慢慢走近三人,“我说你们几位都没睡着啊?也不吱个声,吓我一跳。”
其中一人有些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用力将身体挪到墙边,让身体靠着墙这才看起来舒服了一点。
张大牛走近那人跟前蹲下身来,借着昏暗的光线这才看清此人的面目。
这是一位中年男子,蓬乱的长发下是一张方正的脸,虽然已经脏乱不堪,但从脸的棱角和坚毅的眼神看出此人面目定然俊朗。
而从那已然垂到胸口的长须来看,被关在这牢房显然已经有些日子了。
但张大牛却从此人脏的已看不清本来面目的衣服胸口上,隐约看到一个用银线绣成的鹰头。
张大牛闲暇时间常在街头听说书先生讲江湖轶事,所以对江湖上一些事略微知道一些。
虽然不明白这个标志代表着什么,但却知道凡是有这标志的不是什么世家就是什么帮派宗门。
不过这什么世家什么帮派宗门的对张大牛来说有些遥远,也有些模糊。
一直以来张大牛都认为那是传说中的事,所以今天看到此人胸前的标志虽然心中疑惑,却是无法把他和帮派宗门联系到一起。
或许只是巧合,人家那不过是装饰用的罢了。
张大牛不禁哑然失笑,姥姥的,自己什么竟变的这么爱幻想了。
咱一个卖猪肉的,不求大富大贵,有口饭吃就行,管他什么宗门帮派的,与自己有何关系。
嗯?不对!光有饭吃不行,怎么也得娶个媳妇传宗接代吧,最好是娶个像食味楼那两位姿色的美女。
啧啧啧!想想都让人入迷啊!张大牛脑海中出现如花和飞燕的模样,不禁有些痴了,蹲在那人面前竟嘿嘿笑出了声。
“哼!很好笑吗?”那人以为张大牛在笑自己此刻的狼狈模样,颇为不悦地冷哼一声。
这一声冷哼如当头棒喝,让张大牛瞬间清醒了过来。姥姥的,这个时候还能白日作梦真是连自己都有些佩服。
想想自己竟对着一个大男人痴痴地笑出声来,让别人怎么想?让张灵怎么看?张大牛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回头看了看张灵,见其依旧闭目打坐,似乎并未注意到这里。而地上两人此时仍然鼾声如雷,更不可能看到。张大牛这才放下了心,还好还好,没人注意。
摸了摸鼻子,张大牛咧嘴一笑,道:“大哥千万不要误会,刚才我并非是在笑你。而是见大哥你器宇轩昂,相貌不凡,但却又令人感到十分亲切,所以发自内心的高兴才笑出了声。”
中年男子本有要事想要托付给张大牛,但听了张大牛的话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此人油嘴滑舌不是实诚之人,不可信任,万万托付不得。
只是自己被关到这百户县衙大牢已快一年,怕是早已时过境迁被人遗忘。自己性命事小,但绝不能让那狼子野心之人得逞。
不行!这大牢里一年关不了几个人,这是唯一的希望,错过了不知道又要等到何年何月。
中年男子思前想后,再次打量了一眼张大牛,心中暗道,此人虽然油嘴滑舌但却目光清澈,定然差不到哪里,就当是赌一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