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决琛瞳孔微缩,“你都知道了什么?”
乔九昭摇头,“我只是猜测,若是这次有倭寇混进了中原,您想若不是南洋水军中有人,他们怎么能安插人进来。”
“您叔父是您在朝中的一大助力,也是别人眼中钉,我担心那些人既然有胆子行刺陛下,还不敢动一个都督吗?”
乔九昭把那些话说出口的时候,心中也是重重一跳,等到回去的时候,胸口的悸动还没有平复下去。
在这一世一开始,她就和温衡钰还有乔曼云周旋,陷在家宅小妾的勾心斗角中,险些都忘记了,自己身边到处都是荆棘狼烟,温衡钰他们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小人。
“九儿,准备笔墨,我要写信回去。”
她和温衡钰这段关系应该了断,继续留在他身边,她多受掣肘,被钳制,被束缚,根本没有放开身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一封书信,越过千山万水,快马加鞭,经过十日送到了乔府。
乔久诚从校场回来,就得知女儿从绥阳传信回来,笑逐颜开,让人快快递上书信,展开,乔九昭瘦硬的小楷字徐徐出现。
乔久诚原本舒展的眉心越皱越紧,乔毅在旁边道:“父亲,可是小妹那边出了什么事?”
一家子都还看着他们,乔久诚摇头,说:“毅儿你跟着为父来书房。”
书房中只有父子两的时候,乔久诚把乔九昭传回来的信拿给乔毅,“你妹妹在信上说,这次从绥阳回来,希望我能交出帅印,你也不要再去边疆。”
乔毅看得眉心直皱,他正值壮年,现在不去前线立功,何以对得起乔家先辈拼出来的祖业?
“九昭这是什么意思?”乔毅把信放在一边,“她自出嫁后就变了不少,应该不会突然这么说,是不是在绥阳那边听到了什么消息?”
乔久诚背手看着窗外西沉的金日,道:“你还记得前几日太子带回来老四的消息吗?其实从一开始我就在想,到底是谁要害老四,又为什么是老四。”
乔久诚打了一辈子的仗,但是心中也是明白朝堂上那些弯弯绕绕,只是不屑于去计较,现在儿女各个命途多舛,他挺了一辈子的背都有些扛不住。
“陛下已经老了,洛王锋芒太盛,与太子不死不休的局,太子现在还算仁义,可以以后的事又有谁说得准?”
乔毅道:“可是九昭说,太子不是害老四的人。太子他,当得起储君这个位置。”
乔久诚沉声道:“可是你妹妹嫁的是洛王!”
乔毅一脸难平,“我们乔家簪缨世家,替皇上卖命,从来没有对不起谁!太子与洛王的事,与我们何干!”
“毅儿,你怎么就不明白,就因为我们是乔家。老四是被我们害了。”乔久诚想到还生死不明的乔路炘眼中就一抹痛色。
“若不是乔家,洛王也不会娶九昭,可是九昭嫁过去……哎,也是我对不起她,没有给她选一个好复选。九昭的话没错,现在四海清平,乔家不该继续在风口浪尖,为了你们,乔家该隐隐锋芒,让位置给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