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忌惮。
即使心里清楚日后韩奇也会成为官员,但是至少在目前,王氏还是不太愿意将家人家事暴露在官府眼前的。
所以沈茜只能更加迂回地用言语慢慢提醒,看能不能让王氏先动了这个心思然后自己配合,等到实在提醒不出什么再说回来,免得王氏觉得不妥又不答应了:
“所以我其实是想着,最好能有一个地位稍微高一点,而且权威也稍微大一点的人,以两边都不站的立场出面找虎娃,咱们帮腔就行,这样的话大哥大嫂就算心里不舒服也不敢多说什么的。”
王氏这次倒没有急着回复,而是仍然若有所思地颦着眉。
不过毕竟沈茜已经得到了她的态度,确定就算她一时态度暧昧也不影响她处理与大郎一家关系的决心,因而也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而且娘你看,咱们家虽出了个相公,但是说白了没什么实权,真要碰上什么歹人还真不好震慑,所以借助这个阶层的力量,起码咱们做什么也就能多一层保护了。”
王氏这才抬眼看向沈茜,眼底多出了几分讶然。
虽然好像从二郎中举以来,这个一直温吞水的媳妇就慢慢变得爽利可用起来了,但也都是循规蹈矩地变化着,王氏甚至还不满过她的温軟怯懦,将置办宴席招待客人等等大事都开始交给她掌管,免得她日后跟着二郎走了露怯。
她还真想不到,看似温和的沈茜也能有如此缜密的心思和甚至都算得上杀伐果断的决断。
而那一头的沈茜,不知是没看出王氏的犹疑,还是觉得已经暴露了这幅果断模样,再做掩饰也没什么大用了,所以依然在勤勤恳恳地分析着:
“这样的话,大哥大嫂那边能少很多阻力,那个现在还带着虎娃不知所踪的手艺人也就很好处理了。”
“若是他果然是个好心的,真的只是受人之托教手艺,就不到虎娃跟这样的人都有关系,那样的话,无论日后他是否继续教虎娃,也都好让他在日后出什么问题时有个考虑,免得虎娃跟着受到什么损害。”
王氏这么听了几句,看她即使如此急切地抒发着自己的担忧,也依然保留着一直以来对自己的谨慎守礼,心间隐隐流窜的那最后一点不舒服也就彻底渺无踪迹了。
不管怎么说,沈茜都是在为这个家好的,而且虽然行事比起之前的温軟多了几分犀利,但起码都是循着规矩一步步来的,甚至于细看起来还都很有道理。
这样的状态做一个普通农家媳妇或许会太过尖锐,但对于辅佐相公入朝为官建功立业的官员夫人来说却是再好不过的,所以两相对比一下,王氏倒宁可自己委屈一点而让沈茜变得更加有用一点了。
所以她一想通这一点,便很快松快了眉目,顺着沈茜的细致分析继续问了下去:
“那如果这人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对虎娃也真有什么坏心呢?我们这么做岂不是打草惊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