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茜急了,她也知道自己是干不过这五大三粗的壮汉,况且还是在人家的地盘上。
她拿着那个凿子,只能死死地护着虎娃,指着那之前的木板,觉得自己像个悍妇。
她也不像这样的,但是她曾经的十年之间都是本本分分做人的,反而没有人想要听听她说的话,没有人在意她的诉求是什么。
沈茜觉得,有时候若是不粗野一点,可能你就是被欺负的,没有拳头就只能用蛮力,让对方注意到自己的力量。
这木板不是她赔不起,但是她不仅弄坏了,还不想赔!
僵持了许久,那人也怕了,看到沈茜一个柔弱的女人,竟然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也是蒙了。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他不能继续肆意妄为,还得分清楚轻重缓急。
“好好好,这位大姐,麻烦你放下那东西,若是我的木头被你弄坏了,割肉称斤数卖你都赔不起!”虽然他刚刚脑海中有了一个念头,想要将这个有几分姿色的女人,送到勾栏院去,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
但是她已经成婚,刚刚虎娃这孩子叫人家婶子,就说明不能卖什么高价钱,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放,你就说你这样打我家孩子几次了,这身上青紫青紫的,明明是你偷懒,将技术活交给一个才学了几个月的学徒,却要怪罪于他!如果是这样,我们可以将孩子带走,你什么也捞不到!”沈茜抹着虎娃的脑袋,却发现他的脑袋上也有大包,他都没有喊痛的,当即心就揪的疼。
虎娃看着沈茜一手执着凿子,一边紧紧地护着他,就算是娘亲也没有这样心疼过他。从小到大,她最喜欢的人就是婶子了,但是他以为再也不能跟婶子见面,所以将这份感激之情压在心底。
看着她为自己着急的样子,虎娃的心暖的就像是阳春三月的柳枝,一下子春天就来了,什么都不用怕了。
是啊,他什么都不用怕了!
一个女人都能够如此保护着他,他作为一个男孩子,为什么要忍气吞声这么久。
虽然自己是来学艺的,但是并不代表,他要一条道走到黑。
其实他也偷偷地看书识字,但是实在是有些吃不消,因为看到他那书,师傅就会用柳条抽他!
“你给我讲道理来了,这几个月就没见过这孩子的家人来过,我供他吃供他喝,还白白让他学手艺怎么呢!”这师傅也就三十多岁,体型庞大,胳膊壮实,双手叉腰站在他们面前有些可怕!
沈茜并没有退缩,抓着虎娃的手给他看,“那你就是这样待他的,你还是人吗?”
“嘿!”那人也急了,伸出食指指着沈茜骂道,“臭娘们,给我将凿子放下,小心我今天让你走不出这个门!”
“你若是敢乱来,我今天就毁了你这铺子,专挑之前的砸!反正我这条命也值不了多少钱,但是你这屋子里的东西,好像要几千两银子不止吧!”沈茜冷笑,握了握手中的凿子,“谁怕谁啊!”
“你…
…”他气得团团转,双手捂着脑袋抓狂的怒骂,“你这娘们事情怎么这么多,我就是脾气暴躁一点,打了他,你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