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荣被带到了府衙公堂,公堂之上韩陶正襟危坐,江陵身姿笔直的立在公案旁,脸上满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承蒙自家王爷倚重,他焉然已经成了王爷的代言人。
堂下早已跪着一人,曾荣一眼认出,那是和他同僚数年的府丞顾坚。
此时顾坚整个身子抖城了筛子,曾荣一到,便隐晦的朝他看去,眼神中满是惊惧和无可奈何。
韩陶冷冷的看着曾荣道:“堂下犯人,汝可知罪?”
曾荣虽是双腿跪地,身板却绷得笔直,他脸色平淡的道:“下官无罪,请大人明察。”
“大胆曾荣!”韩陶一拍惊堂木,猛地站了起来,怒指着曾荣,道:“你欺君罔上,包庇下属官员,在奉泉府一手遮天,架空府尹职权,还说你无罪,那么怎样才算有罪?”
曾荣嘴角微压,本欲说些什么,却是忽然停顿下来,闭口不言,眼中闪烁着一抹难明的光芒。
韩陶见此,眉头微挑,冷冷道:“怎么?你无话可说了吗?”
曾荣神情自如,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人若是非要给下官定罪,下官说什么都是徒劳,白白浪费口舌罢了。”
韩陶冷笑,道:“倒是显得你清高,不过和你同期为官的顾坚就没你这么沉得住气了,他早已将一切招供,本官劝你还是不要再做无畏的挣扎。”
曾荣偏过头,瞟了一眼顾坚,只见顾坚对上他的目光之后,将头深深的埋了下去,丝毫不敢触及他的视线,顾坚如此反应,正好印证了韩陶的话,曾荣脸色第一次有了些许变化,他微微皱起眉头。
顾坚此人,平日里对他唯唯诺诺,但也正好映衬出了他性子里的懦弱,此人不堪大用,他早已知晓。
其实顾坚就是一把软骨头,他早知此人靠不住,好在以往只是让他掩盖一些表面上的事情,至于核心,顾坚可没有资格参与。
即便顾坚招供,那也只是一些不痛不痒的小罪,只要等那人出手相救,这些根本无需担心。
曾荣缓缓的吸了一口气,按压下自己心中方才的悸动,脸色再一次恢复如常。
韩陶不由得对此人刮目相看,再怎么说,他身为右都御史,以前接触过的犯人也不在少数,可却从未见过像曾荣这样淡然自若的犯人。
这时,江陵忽然一笑,举步走到了曾荣身边,绕着他走了两圈,似乎将他从上至下,从前至后的审视了几番。
片刻之后,江陵才开口道:“你是不是到现在都以为,你身后的那个人会想方设法救你?”
江陵继续道:“别忘了,我们王爷也是皇子。”
“也是”二字,江陵咬得极重。
曾荣虽面不改色,但瞳孔却微微一缩。
“王爷早就料到,你会自持无罪,所以王爷便托了我,给你带来一句话。”江陵顿了顿,继续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江中有什么,王爷会查明,到时即便你有百张口,也不可能再为你自己辩罪,你身后的那个人,也别想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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