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算这么干?”欧歌露出一副看智障一般的神情,“大哥,别告我都到这时候了,你还在想着那一套正人君子慈悲为怀的理论啊。”
她继续吐槽到:“正人君子的路线是给你当族长时用的,不是给对付这些阴险小人用的。对付南薄奎和西川崎雄这类人,就得要多狠有多很,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停停停停。”嬴阙摆摆手,叹了口气,“我确实觉得你这种方式胜之不武,但还不至于蠢到搞什么慈悲为怀。而是你这种小聪明,根本没什么胜算。”
“哈?!”欧歌夸张地重重哼了一声,“那请问您有何高见啊?”
“别急,咱们慢慢说。”嬴阙回应她一个关爱儿童一般的眼神,“首先,根据他的表现,南薄奎是个鼠目寸光的小人不假。
“但是,在元老院一把手位置上混了几十年,甚至很有可能不知道具体出于什么目的,亲手搞掉了厚伯父和子夜两个人的西川崎雄,会有那么简单吗?”
“嘁,那又怎样?”
“我这么跟你说,”嬴阙娓娓道来,“南薄奎有意低调,可是毕竟贪心不足,接连侵占了那么多氏族的领地。你真的认为,精明老辣的西川崎雄,真的会一点风吹草动都感受不到?”
欧歌猛地一愣,瞳孔瞬间缩小,“这……你是说……”
“要我感觉的话,西川崎雄就是在演戏。”嬴阙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眯起眼睛慵懒地靠向树干。
“他明知道南薄奎扩张领地意味着扩增经济实力,想要在元老院把凳子坐热,甚至还有撼动他西川崎雄位置的野心。”
“但是,他仍然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刚刚试着站在他的角度考虑,这么做的原因,大概是为了激起其它氏族的仇恨共鸣。”
“天哪……这……”欧歌呆住了。
嬴阙转过头,看着石化的欧歌缓缓说道:“共同仇恨是个很可怕的事情。当仇恨肆无忌惮地累积到一定高度,就会带来毁灭。”
欧歌略带迷茫地看着嬴阙,“你分析的确实有道理,这次我心服口服。但是,我现在更不明白了,这个西川崎雄绕来绕去是要干嘛?他到底是要搞死独孤氏,还是搞死南薄奎啊??”
“在我看来,”嬴阙朝上轻吹了口气,气流撩动着他额头上耀眼的凌乱银发。“西川崎雄是想一箭双雕。”
“诶?”
“我们先不管那天在办公室里,他跟南薄奎的谈话是不是故意让我听见。就拿现在这个结果来看,假设按照原本的方向发展,那么南薄氏大概率会碾压我们。由此,独孤氏日后将会被大大削弱,很难重新翻身。”
“而另一方面,独孤氏的不甘和愤怒,将会直接指向南薄氏,分散我对元老院隐藏子夜和厚伯父事情真相的注意力。”
“同时,这还会使独孤氏成为他西川崎雄的众多棋子一枚,与其他被南薄氏欺凌过的氏族一同,成为日后合力烧光南薄氏的一根柴火。”
“你说,这是不是想一箭双雕?”
“原来如此。”欧歌思索着,缓缓点头。“天,我竟然开始对你有点刮目相看了啊……那,你有打算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认人下菜吧?”
“那自是当然不能。”嬴阙说,“某只小狐狸之前不是还跟我说,赌约如牌局吗?”
“在牌局中,算清对手手上的牌、了解他的打法只是第一步。对症下药铺自己的路才是关键。”
“西川崎雄的算盘打的很好,但是按照我们推理的这个思维流程,他显然没有算到我手里还有你这张老千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