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瑜声调平漠对着褒姒说,司马师敏感地听出其中不友善,侧目瞥了一眼,她在不停打量褒姒的容貌段。
褒姒漠然瞟了阿瑜一下,没有回她,再回低下头去,自顾自用沟中焰红之水,继续搓洗心管。
搓洗揉动,发出吱吱嗞嗞声响,子元听得心尖麻痒不适。
“褒贵娘,我等要往长安去,这地宫天子后,可是周王陛下在驭守?”
“天子疯,天子长,天子落惨不过狼……”褒姒忽然哼唱起来,乐调吊诡。
她的嗓音变得尖细扭哑,像针刺割刮在石砚上,弄得司马师耳鼓都在作痛。
阿瑜踏前一步,颜涨红,灵目双双发青,升起敌意对褒姒提高嗓门:
“妖姬,莫要耍邪癫作怪。”
褒姒轻哼着,又调回头来,脸上还是僵漠,嘴唇却一抽一抽着发出曲调。
“你们几个,要过这道门也不难,只要帮妾将这心窍洗好,门自然会开。”
她露出的那只眼睛,闪泛猩色妖光,里面蓦然起惘然雾色。
“大王,也好久好久,没见我了……也不愿来逗我笑了……”
说着,她声音突变得柔怆动人,淡淡柔细,竟像莺啼悦耳。
褒姒垂下头,抓着艳血模糊的窍管,纤柔细指颤抖着,抚摸起来。
“是不是大王,被那些逆贼伤了心血……妾得把它清通洗净,大王才会回来……”
她声音悲婉动人,但脸上还是非常不协调地,保持僵冷抿嘴面容。
阿瑜似又觉得她有点可怜,脸上媚厉神色松缓,嘴嚅动几下,踌躇着没言语出来。
子元上去干脆地问:
“只有这一个办法?”
褒姒睨他一眼,微微点头,然后继续低唱摩挲。
“那敢问褒贵娘,这陛下的心窍,怎么个洗法才成?小可见你如此这般,貌似也不得行啊。”
褒姒这时扬起头,遮住半面的一边重发滑落,显出整张面目来。
妖弯月秀目,长条玲鼻,薄唇含妩,瓜子脸晶艳无暇。
虽表僵冷怪诡,但在一颦一动间,果是能动君王深心之绝色。
阿瑜带着狐气的灵动仙颜,其实毫不逊色,但在褒姒面前,她显得有点不自然局促。
褒姒这次,盯着阿瑜细看了看,面色不变,眼中却有了点暗忍俊不笑意。
轻启粉唇,她对二人说道:
“说来,倒也简单,司马校尉军郎,和少夫人,只需助妾作一件事。”
那边,扶苏似乎怎么也参不透,门纹开启奥秘如何,便只好转向这边来,并被褒姒的话语吸引。
阿瑜不由自主上前靠了点,侧耳倾听。
“要洗得这大王心窍,解脱出来憎邪,需要一对人,到这血离沟下、未名深处,证得真心果实给我。”
褒姒将心窍举到子元和阿瑜眼前,血管一点点松动展开,黑黏稠状、拧缠的液体汽化流落。
“真心之,就若当年大王当年对亲一样……这窍液自会变清,紧闭之门,也会敞开。”
她僵麻的脸上,动人的眼中,流露痴痴伤盼之色。
“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