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璃认同点头,指着地图补充道:“望北谷地通洮西。洛持驻扎于此,阻断了兆麟关,便切断了达勐王支援。”
“达勐?”沐言冷笑一声。
“殿下?”疏璃疑惑瞧向他。
沐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达勐若真心想支援,怎会眼睁睁看着洛持占领望北谷地,而无动于衷啊!”
疏璃闻言顿悟,惊道:“是啊!这达勐王支援的口号比谁喊得都响亮,却未见他真正采取行动啊。”
“达勐意在坐山观虎斗。他觊觎幽冥之主的位置已久,巴不得洛持攻破孤雪城杀了乾晟呢!又怎会出兵来援啊!”
沐言的语气冷得没有丝毫温度。
“既然达勐王不可依靠。而今能营救陛下于水火的,便只有殿下您了。求您给个解围的法子?疏璃也好营救陛下!”疏璃退后一步,俯首在地。
沐言直盯着疏璃,脸色阴沉无比,咬牙一字一顿道:“我也想要乾晟死!”
疏璃闻言一惊,猛抬起头:“殿下……”
她瞳孔剧烈晃动着,实难相信沐言竟能说出这样可怕的话。
沐言不敢看疏璃的眼睛,他慌张背过身去,嗓音颤抖着说:“你走吧!”
疏璃凝望着他,动也不动。
沐言觉察到疏璃未离,他不由得愈发慌张。他猛回过头瞪着疏璃,大吼:“我说走,你听不到吗!”
疏璃却朝他重重叩首:“殿下,陛下乃是您的生身父亲,父子血浓于水。求您给个解救的法子?”
“父亲?!”
沐言的眼泪顺势滑落。“父亲”这个词于他真的好陌生啊。他的记忆里好像从未有过这么一个人。是那个将他救回幽冥的黑衣男人吗?还是那个他病重要死,深夜里蒙脸给他送药的黑衣男人呢?还是偶尔路过他门前,探头探脑却不敢近前的可疑黑衣男人呢?他迷茫了,哭得一塌糊涂。
“殿下。”疏璃闻声抬起头。
“我沐言无父无母,是个孤儿。”沐言大哭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我,是个孤儿。我是孤儿。”他捶着胸膛,一遍遍强调着。
疏璃瞬间泪目,她上前抱住了他。
“疏璃。别离开我好吗?”沐言缩在她怀里,就像个无助脆弱的孩子。
“嗯嗯。”疏璃温柔拭净他脸上泪水。
沐言闻言停止哭泣,紧紧反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