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昔日,他还可跳跃躲避,如今他手脚负重,别说跳,走路都艰难。他老老实实挨了一鞭子。他没有喊痛,只是恨恨瞪着他们,眼神恨不得将他们生吞活剥。
两狱卒朝他啐了口唾沫:“我呸,镇国大将军!”
在他们这里,没有什么镇国将军,没有什么将军少爷,只有低溅的尘埃。
泛月冷笑一声:“鬣狗。”
两狱卒本在开锁,忽闻这两字,竟真如鬣狗一般灵敏同时抬起头,恶狠狠瞪着他吼道:“小子你敢再说一遍吗!”
泛月清清嗓子,提高音量大喊:“鬣狗!”
说罢,他便仰天哈哈大笑。
持鞭的狱卒红着眼睛,挥鞭而来,狠抽在他身上,抽出一道道深深的血口。
泛月一动不动,笑得愈发放肆:“鬣狗,鬣狗,……”
他以王者之尊,傲然而立,居高临下睥睨着这两条鬣狗。
“鬣狗!”
抽打的狱卒仰视着他,一股强烈的畏惧感和屈服感自心底油然而生,他控制不住地手抖,鞭子就势脱手落地,发出清脆撞地声,在无声无息的地狱来回荡着,久久不肯散去。
两狱卒目光齐投向鞭子,噗通一声同时跪在地上。
泛月静静看着,不发一言。
这时忽闻男子的爽朗大笑自背后的铁门传来。
“鬣狗!”
“说得好!”
“说得好!”
“哈哈哈!”
两狱卒闻声已是吓得脸色发青,浑身发抖。
泛月回过头,透过铁门细小的缝隙往里瞧,里面黑乎乎一片,隐约可见有一粗大的铁柱挺立。泛月眯眯眼,看得更清楚了些,铁柱之上似有一高大男人身影,男人身上绑缚着粗壮的铁链,有耀金符忽隐忽现,似有强力法阵禁锢。
如此这般,这男人一定不简单!
泛月的眉头蹙紧。
“小子,你很讨人喜!”
男人霍然抬眸,与泛月的目光正撞。那是一双明亮而锐利的眸子,那是一种骇人的迫力,使人不由自主地生出屈服,使人不由自主地想下跪。
泛月惊得瞳孔一颤,却不曾将目光移开,气势磅礴如旧。他紧盯着男人,一字字道:“敢问前辈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