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而修女呢。她的身世隐藏在迷雾之中,似乎出身于一个高贵的家族,又可能逃亡的异国王族末裔,这一点从她的容貌以及定期寄到修道院的那笔金币就能感受到。出于某些特殊原因,她还是一个婴儿的时候就被人放在修道院的门口,一并的还有几块并非国内所使用的金币以及一张沾血的字条:照顾好她。
“年幼时的她天生丽质又有着特殊的身份,因此备受那些照顾孤儿的老修女、老牧师们的照顾,而这般幸运恰恰却是她不幸的开端。其他孩子嫉妒她的长相,嫉妒她受老修女以及那些牧师的喜爱,嫉妒她受到的特殊待遇,嫉妒她的一切……因此她不幸的成为了那些孩子们欺负、发泄的对象。当然,欺负她的孩子免不了要被老修女惩罚,而受到的惩罚却让他们变本加厉的将这种痛苦施加到可怜的小玛丽身上。毕竟是孩子嘛,谁都不会在这些无聊的小事上多想。
“被教导的那些真善美令她以为人人都是善良的。长期受到的欺辱与欺负她的人受到的惩罚让她扭曲的认为这是一种人人都要经历的苦行。是行使人对施加者的一种爱的表现。
“意料之外却又合情合理,不是吗?
“她满十八岁那年,修道院来了一位中年医生,他自称亚瑟·阿尔丁。高大的身材、强壮的体魄以及久经日晒的小麦色皮肤使得他看起来反而更像是一位久经沙场的战士。医生说自己在这里有一间小诊所,步入中年的他已经无法仅凭一己之力打点好诊所的一切,因此迫切的需要一名圣职者协助,并且协助人最好是一名年轻、漂亮的女性,这样便能够更好的招揽生意,以及照顾一些不方便自己照顾的女性病人。
“显然我们的医生很有自知之明,没有哪位女士愿意让一位凶神恶煞的屠夫为自己看病,同样也没有哪位脾气暴躁的绅士会对楚楚动人的修女发脾气,不是么?
“那些圣职者对让谁去有所迟疑。平心而论玛丽是最好的选择,这一点无论是从玛丽的表现还是医生的需求来说都是如此。但是显然他们并不打算放过这样一颗摇钱树,定期寄来的金币已经成为了修道院的主要资金来源。最后在医生与主持修道院的主教单独聊过之后,修道院还是忍痛割爱的决定派玛丽去协助这名医生。
“之后玛丽便搬出修道院,住进了医生那间小诊所的阁楼。她的生活也因此而改变。每天不再像修道院中那般辛苦,工作内容仅仅只是打扫打扫除去书房外其他屋子的卫生,为医生打下手、安慰那些害怕医生的病人。
“其中日记上记录了一个有意思的插曲,修女认为自己的工作内容过于轻松,希望能够承担更多的事情来做,例如做饭、照顾医生起居这种简单却又像是下人一般工作。而医生却并不希望修女如此,直到有一天医生被沉重的工作所战胜,疲惫的没有精力去做那天的晚饭,最后才不得不妥协。
“时间一天天过去,修女对于这样一位和蔼却又有着凶狠眼神的绅士产生了爱意。而医生却永远是和她保持着忽远忽近的距离。在她需要呵护的时候给与呵护与安慰,却在修女渴望表达对自己爱意的时候疏远她。
“大概是惨剧发生前3个月的一天,修女打扫时出于好奇走进了医生的书房。杂乱的桌子上,无数的稿件之下有一只奇特的打火匣。它似乎有着某种魔力,吸引着修女,吸引着每一个看到它的人拿起它,使用它。涉世尚浅的修女自然无法抗拒这种诡异的诱惑。
“随着打火匣打出的诡异黑色火花,整个书房逐渐变暗,似乎有着什么在抗拒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最后黑暗吞噬了整个书房,无止境的黑暗令修女本能的感到害怕。
“说出你的愿望。
“那是黑暗中的一张大嘴,它咧开来发出犹如蛇一般令人颤栗的嘶嘶声,却诡异的令她明白那声音的意思。
“说出你的愿望。
“那声音重复道
“反应过来的修女却想不出任何一个愿望,她回顾自己平淡的日常认为自己已经足够幸福快乐了。同样她也是如此回答的,就这样回绝了能够满足自己私心的唯一机会。
“真是个可怜的女孩不是么?”
他停下了讲述,抿了口杯中的威士忌,仔细咂摸。
露出那欠揍的笑容,玩弄着我的好心情,吊足了我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