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修女玛丽·尤妮斯恢复到我见到她时那般纯……
“背后传来剧烈的刺痛,令他未能把话说完。他惊讶的发现修女就站在他的背后,用他以前防身的尖刀从背后准确的刺入了他的心脏。修女走到医生面前,看着因痛苦而颤抖的医生。
“‘我说过我不要回到从前,绝不!我不要再那般愚蠢!’她眼中犹如寒冬一般冰冷。
“如汝所愿。
“伴随着诡异笑声、修女的尖叫,过往如同一本快速翻阅的书在修女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医生的过去与修女的过去相互交织,将整个故事补全。
“他曾是一名远征军的骑士,为了教会的旨意将美丽的迈尔尼城化作火海,将投降的村民们屠杀殆尽。男人被他们随意屠杀割取头皮用以换取军功和奖励,而那些有姿色的女人则会遭受比死亡还要可怕的非人对待,在无止境的羞辱中绝望,在心灰意冷的绝望中死去。其中的一名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迎合着那名骑士,那名她眼中身着铠甲的怪物、人面皮囊之下的恶魔。而那骑士便是亚瑟,我们的医生。在他厌倦之后便毫不犹豫的割断那名母亲的喉咙,期望着她最后的表演。之后的事情没有如他所愿的那样,那名母亲没有惊恐、没有尖叫、没有尝试逃跑,她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的生命逝去,期望着这一切能够尽快结束。即使是面对暴揍、进一步的欺辱,她也是只是如此的接受着。弥留之际,她看着自家的瓦砾中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就这样永不瞑目的离开了这世界。出于好奇,亚瑟翻开那些瓦砾,那是一团包裹起来的丝绸,其中传来了微弱的哭声。
“亚瑟将那婴儿拿起。婴儿不再哭泣,她的眼中倒影着如恶魔般可怖的面容,不懂世事的她伸出白嫩的小手好奇的摸向她眼中倒映着的那张脸——那张亚瑟沾满鲜血的脸。这一刻亚瑟犹豫了。他放弃了杀死婴儿的念头,不顾自己的家族即将遭受的罪责带着婴儿冒着被杀死的风险逃离了远征军,逃离了那群行进中的恶魔。
“此后的他不再相信神,不再相信教会。正是教会为了将神的旨意传播天下才有了这次远征,才会有这些残忍的事情。之后隐姓埋名的他在一座边境小镇定居,用他有限的学识作为一名医生为自己曾经的作为赎罪。他将婴儿送至修道院,并附带一笔可观的金币令这孩子能在呵护之中长大,却没有料到自己的这番行为却成为了那女孩不幸的起点。女孩长大后医生担心那些奸诈的牧师和主教会对她做什么,于是花了一大笔钱买通主教,以帮助病人为由将她留在了自己的身边……
“‘这就是原因么?’修女看着医生,眼圈泛红。
“医生则用尽最后一丝力量,点了点头,承认了他这一辈子都不敢承认的事情,之后便笑着陷入永眠,这是他在那一切发生过后迎来的唯一一个安稳觉。
“之后就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了。修女看着医生释然的面容,轻吻他,拔出那刺入医生心脏的短剑刺向了自己,以最为残忍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敬可怜的修女玛丽·尤妮斯。还有那良心发现的医生亚瑟·阿尔丁,啊不,应该说是原教国骑士长雅克·德·莫瑞。”
他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拿起那瓶龙舌兰晃晃悠悠的向门口走去。我思索着他讲述的故事,那些过于详细、合理以至于不可思议的细节,那些超出真实范畴天马行空般的事物。却听到一声诡异的笑声,那是从他落下的那只打火匣中发出的声音!一个黑色的火花闪过,心中的惊惧还未来得及化作哭喊,却听到了更一句更加令我惊悚的声音,那是如同蛇语般的嘶嘶声,它以嘲笑的口吻轻描淡写的说道:
“那故事中的细节是我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