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敬的姑父姑母早逝,家中只遗下一女,自幼养在护国公府,与护国公府的千金小姐无异,同苏敬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早已对他情根深种。
但那个势利的世子夫人哪里看得上无父无母,无所依恃的表姑娘,她让苏家的姑娘请程钤去温泉庄子上小住,本就是存了撮合苏敬与程钤的心思,那位表姑娘如何不知?吵吵着跟了过去,半步不肯离苏敬左右。
程钤对苏敬没有心思,当然不会在意,但那位表姑娘却把她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不管外头传闻真假,程钤都是在护国公的庄子上伤了腿脚,去找他们讨要公道也在情理之中。
“母亲莫要生气,我对那个苏敬本就无意,更无意去趟护国公府那滩浑水,随他们说去吧。”程钤满不在乎地说。
“你这孩子,若不是那毒妇害你,你如今何至于……”程夫人自然也是不满意苏敬的,但护国公府坏了程钤的名声,害得她没法子去说中意的人家,这让她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程钤笑了笑,“若不是我的名声坏了,说不准太后还真要我进宫了。”
程钤之前并不知道程太后打的这个主意,如今知道了,非但没有因为名声受损伤心,反倒暗暗庆幸。
程夫人一方面也庆幸程钤因祸得福,不必进宫,但另一方面更为程钤的婚事苦恼,她一发愁,方才跪久了的膝盖便不由自主地疼了起来。
“阿娘,您的膝盖怎么了?”见程夫人捶打着自己的膝盖,程钤立刻关切地问道。
程夫人摆摆手,正准备搪塞过去,程锦却跪在程夫人面前,一边为她揉捏膝盖的穴位,一边惭愧道,“都是我的错,阿娘为了我被太后罚跪在宫门口足足一个时辰。”
程钤脸色一正,收起了之前的漫不经心。
“说这些做什么?”程夫人去拉程锦,“这与你有何关?阿娘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们进宫,别说是跪一个时辰,便是砍断我这双腿,也在所不惜!”
程钤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没想到程太后要她们姐妹进宫的心思重到了这个地步,过去竟从不曾流露出半分,上回她进宫,程太后还说要帮她寻个如意郎君,让她风风光光地出嫁……
“也怪阿娘之前考虑不周,要早知如此,我当初也不由着你迟迟不定亲了,无论是愿意攀附我们的勋贵文臣,还是贫寒学子,也都各有可取之处,总比现在强得多……我现在既怕你说不到好亲事,又怕太后改变主意……”程夫人压根没把被太后惩罚的事儿放在心上,径自为程钤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