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钤这才恍然大悟,“余先生是太学博士,和他们不同,能收我们为徒,已是给了我们天大的脸面,咱们可不能托大啊。”
“所以我不愿意拜入余先生门下,大姐若是愿意拜她为师,便自去吧。我想以余先生的性情人品,今后我若有问题乐意登门请教,她也不至于会将我拒之门外。”
程钤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执着于师徒名分,“你不会真以为鸿山夫子想要收你为徒吧?”
“他便是想要收我为徒,我还不乐意呢,”程锦的脖子仰得高高的,一副不屑的骄矜模样,惹得程钤直想笑。
“好了好了,若你不愿便罢了,这话可不好出去胡说,当心被人笑话。”程钤不是一个掌控欲特别强的人,她虽觉得拜师是个好主意,但程锦自个儿不愿意,她也不会勉强。
“还是大姐最好了”,程锦抱着程钤的手臂好一通撒娇,“大姐,我昨日出去的时候,听说那祁王世子在府上还没老实两天,又出来胡作非为了。”
“你莫去招惹他,他再如何也是个王世子,咱们拿他没办法,别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可我咽不下这口气呀。”
“你可莫学阿志和阿远那般冲动,凡事当看得长远些,何况我还得谢谢他,若不是他坏了我名声,我还得为进宫的事儿烦恼呢。”程钤豁达地说。
“可你好好的一个人,为何要被他给坏了名声?他这般胡作非为,就不用付出点儿代价么?”
程钤这回倒是没有反驳她,萧清明当日仗势调戏羞辱她,若不是护国公府的人来得及时,她怕是真的要以死明志了,她对萧清明自然也是恨到骨子里去了,哪里真就那么豁达,毫无芥蒂?
不过是不想让自己的家人有所折损罢了,当日程锦和程明远他们三个被祁王世子揪着闹到了大理寺,害得程锦进了宫让程太后起了那种心思,她不知有多愧疚后悔。
“我觉得该个他些教训,可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一提到教训人,程锦就跃跃欲试。
“算了,如今局势正乱,你不是也说了,他现在身边的人全换成了皇上表哥的侍卫,他身边或许还有祁王府或是武州大都督的人躲在暗处,咱们要真做了什么,怕是立刻就落入那些人的眼中,倒是连累了咱们侯府,你们那日在酒楼的事儿已经闹大了,都惹得太后不悦了,不过是见你们小孩子家意气用事,翻不出什么大风浪,才放你们一马的。”
“咱们便是小孩子啊,大姐受了委屈,意气用事也在情理之中,我准备使人到酒楼茶馆,放出风声说萧清明不堪,萧清朗丰神俊朗,祁王世子的位子理当给萧清朗。”
“在京城的酒楼茶馆说这种话有何意义?祁王远在南边,一时半会儿都传不到他耳里,便是传了过去,估计也只是置之一笑,再说这事祁王的家事,咱们怎可随便掺和,若是被武州大都督知晓了,咱们家也讨不了好。”程钤一脸奇怪,完全不明白放出这种谣言,对祁王世子有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