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挺好的,”程锦微微一笑,看起来很是乖巧,“我喜欢查案。”
文绍安端起茶盏掩住眼底的笑意,在程夫人面前,她倒是乖巧稚气得很,哪里有半分在他面前的不正经,这小姑娘说话行事半真半假,倒是让人捉摸不透。
程夫人略一思忖,“既如此,你们便在此处说话吧。”
程夫人摆出了一副信任他们的样子,径自走开了去,留着他们孤男寡女地在一处说话,但此处是花厅,门窗敞着,丫鬟婆子守在门口,虽听不见他们在谈什么,但外头还有来来往往的人,便是程锦也不得不正襟危坐地摆出一副乖巧的模样。
“你如何知道我手里有书的?”程锦低声问,除了程钤之外,她还真没同别人说起过那本《南山杂记》。
文绍安的神色不变,眼中却微微透出了一抹笑意,似是意料之外,又似是意料之中,“只是觉得以你的性情,十有八九会编出那么一本书。”
“你才见了我几面,怎么就如此了解我?”程锦的坐姿端庄,脸上的表情却很狡黠,“是不是对我日思夜想,已经将我细细琢磨透了?”
文绍安没有说话,只是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似乎在质疑她的脸皮怎么会厚到这样的地步。
“又或者是咱们心有灵犀?看来我们这真是天生一对。”
文绍安似乎是无法再忍受她的胡言乱语,冷声道,“庄敬皇后同太祖才是天生一对。”
可话刚出口,他便后悔了,他明知鸿山和萧晟的过节,明知程锦对萧晟有多愤恨,却说出的这样的话,分明就是在戳她的心窝。
可话已经说出口,一时也拉不下脸来道歉,不知该如何是好的他只得端起茶盏掩饰自己的愧疚。
程锦压根没把这话放在心上,正准备顺着他的话再调笑几句,却瞥见他那不自在的神色,心下了然,便起了作弄他的心思,板着脸一言不发,做出一副被他伤害至深的模样。
文绍安正懊恼着,又瞥见她那伤心欲绝的表情,心中的愧疚更重了几分,程锦虽然性情跳脱顽皮,平心而论却是个好姑娘,何况两人之间又有那般渊源,无论如何他都不该揭她的短,让她伤心。
“方才是我……”既然方才说错话了,只有老老实实道歉认错,才是君子之风。
平日里见惯了文绍安一本正经,冷淡疏离的模样,好不容易才有机会让他愧疚一下,程锦哪里会给他道歉的机会,便是要让他愧疚着才好,站起身来冷淡道,“既然文大人来查案,坐在这里闲谈也无甚意思,不如同我去程钰的院子里看看那棵古怪的树。”
文绍安自认识程锦开始,她就一直都是那般嬉皮笑脸的模样,从未对自己摆出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她如今的模样让他十分不习惯,心里更是如被压上了千斤大石一般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