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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zy people

他遇到了那些老弱妇孺真的能够个个都去帮助或者拯救么?

还是说,他在三千年前无非是一个被委派到边境的小画匠,负责日复一日必须完成的宏伟雕像。

他遇到了死去的同胞,谁认识他?啊?

自我感动?自我感动的那么诚惶诚恐?

“恭新,你真的应该想一想自己怎么活到现在的……啊……”橘纯一对于自己的评价毫无保留:“你总得告诉我,我们错在哪里吧……一口一个大魔王,真是无聊透顶。”

“还有我在想,你也不是权贵啊,也没有掌握什么实际的治理权利,你的立场真的很怪,我不太懂得……”

橘纯一对于恭新的评价也毫无保留:“在王族里,你也不过是一个小画匠,你的立场总是让人觉得你是一个奇怪的人……你现在说的话……对吧……就很怪。”

“小画匠在当时也不过是一个没人看得起的职位吧……啊,抱歉抱歉……我是说……你现在在为所有王族人申冤……就很怪……”

“搞得你只要上街就有人认得你,让你来出谋划策,让你来管这管那……搞得你神伤情迷的……”

橘纯一讲了一句恭新这辈子都忘不掉的话。

“你的同胞,很爱你吗?”

“在我看来,好像不是这样……”

橘纯一难掩自己的苦涩,但恭新对于她的这番挖苦,听到这才咬牙喝住她。

“闭嘴!疯子!”

恭新咬牙低头,猛然的往后栽倒,躺仰在了黄沙之上。

橘纯一也不知道他是开心还是生气,只是顺着他的身边黄沙,也躺仰了下去,挪了挪位置,靠的他更近,继而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再看恭新,他也同时闭上了眼睛。

漫天黄沙硝烟沉沉,好像要将他埋没了去。

他的脑袋在橘纯一一字一句将话“吐露”出来而逐渐空白,就连他说出的这句疯子,也苍白无力的厉害,让他全身瘫软的毫无痕迹。

一个在尘世中的透明者,边缘人,挣扎者,真的会因为世界毁灭而哀悼自己的同胞吗?

不不不,换句话说,在各种各样的同胞中,一个最为底层的甚至是差点成为同胞对立面的边缘人,难道不是巴不得世界颠覆么?

同胞,正因为是同胞才摧残的更加狠烈。

难道你没有见识过吗?

恭新!

所以,他现在想的根本不是所有的同胞,那么,所有王族同胞的死,便会一半好一半坏的搭在橘纯一的身上,如果是这样,他那可怜卑微的灵魂又被单独的吊唁出来,与自己独以为孤高的灵魂背道而驰。

“哈哈哈……”

恭新笑了起来。

他甚至真心的笑出了眼泪。

橘纯一躺在沙地上,突兀抬头的望着他笑。

他的笑声微微颤抖,随后才平和压住了自己的笑意,再之后,噗的一声,笑的更加豪放。

“我果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好。”

“你知道就好。”

橘纯一无所谓的摊手。

“前一秒你还在出租屋里醉生梦死,后一秒却想着家国情怀,是吧,你的同胞真的那么关心你,你也不至于这个样子。”

“你的立场在哪里都不知道。就在这里哭,还凶我,真是让人不爽。”

“不过我知道你就是这样的德行,那倒也无所谓。”

橘纯一缓慢的将自己的身子挪到恭新旁边,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只觉得离她近一点或许能够让她好受些。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

他哼了一句,无所意义。

“你我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人间。”

“什么?”

橘纯一听不懂这般那般的话,忽然的坐了起来。

“你在嘀咕什么?”

“不怕天规重重……活拆散……我与你,天上人间……一条心……”

“你……在说啥?”

恭新缓缓的坐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这就是,我的立场,你要我告诉你,你也便也应该知道了。”

“我不明白。”

橘纯一挠了挠头,又猛然摇了摇头,无辜且难究。

“什么惩罚,会比死亡更加残酷呢?”

恭新将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缓慢的盘坐着。他的头发在风沙中婆娑。

“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问你,什么惩罚,会比死亡来的更加残酷?”

恭新一字一句,也说得清楚,却让橘纯一,听不明白。

“夫妻本是同林鸟,指望白头同到老。”

“哪怕妖邪恶满身,浑然风月引俱灭……”

他看着手心的风沙,漂扬的厉害,轰然的散了,便也随了了烈风。

“这个惩罚,真是苦……不是吗?”

恭新又开始笑了起来,他抬头看向天空,这个被身边懵懂之人毁灭的世界诚惶诚恐的翻卷,聊胜于无。

他的眼睛直盯着天空,眯上了一只,昏沉的天空,也犹如火焰般闪烁其光。

“你也明白吧,这般恐怖的惩罚……竟然是由你,来执行……”

天上的人好像听明白了他的话语,再一次的闪烁其光,绿色之光愈演愈烈。

“呵呵呵……呵呵呵……我从没有想过……我会和你……一样……”

恭新将右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之上,往前慢慢的回返。

他好像说不出自己要说的话来了,但是笑意在无奈的嘴角上扬中戛然而止。

“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