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七喜中文 > 灵界此间录 > 何苦来哉?

何苦来哉?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一袭黑衣顺风调雨,一柄魔剑背负其身,一块玉佩腰间明晃,拍手间,来者轻轻的摇头晃脑,称赞起眼前所见之景。

而他的身后,则站着一位决然不曾现于世间的女子,她一袭白衣,默然神采,黯淡周身之光,非同凡响。

他们站立在平地之上,沐风沐雨,黑衣白衣皆随风飘摇,却仿佛站在高山之上,任由万钧雷霆击打,俯瞰世间。

如此之气势,恶煞寰宇。

“维多利亚夫人,区区的一个神使,怎么能劳烦你亲自动手呢?”

宁枫说完,便反手从背后一点一点的将阿尔忒斯从剑鞘中提出。绿色剑锋冷冽的碰撞剑鞘,一丝一缕都带着冰冷的寒铁之音。

这声音激荡去雨声,洞穿风雷,直杀的周围的空气僵冷,维多利亚与长歌也目不转睛的同时瞪着他,不能挪移。

维多利亚诧异着自己分神,连杀气如此之足的宁枫到来都毫无察觉。

而长歌诧异之处,是来者“宁枫”的样貌,她许久见过,却又许久未见,纠纠缠缠,满目皆惊。

金色的龙眸之内,这一袭黑衣太过醒目,这一袭白衣也太过惊恐,让她不得不将龙息抽噎,散在疾风骤雨间,蒸腾沸煮着雨血。

“杰克……不……”维多利亚见了宁枫的样貌,迟疑间猜测着来者的真正名姓:“寻荒影……”

“寻荒影?!”长歌震惊的看着“来者”,龙尾不经意的一甩,雷霆便在风雨之间爆裂,龙尾拍击在地上,一個巨大的坑洞便满布雷霆,滋滋肃杀。

“啊……很惊讶么?”宁枫将阿尔忒斯插在地上,阿尔忒斯破土而立,风被其切割灭息,雨被其阻绝难进。

“我不是一直如此么?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不见得你们能把我记得在哪里。”

宁枫的右手放在阿尔忒斯的剑柄之上,左手掩藏在黑衣之下,天上天下之姿态皆揽于怀中,见不到半点胸潮澎湃之热血。

他太过无情,就连口口声声的说笑,也难掩傲慢之意,蔑视之姿。

“你来做什么?”

维多利亚没有问伱为什么在这里,没有问任何关于他的平生,遭遇,只一句你来做什么,便把话钉在了此刻。

“我来,帮你把你的墓志铭写的剪短些。”

宁枫看着维多利亚,而她身后,藏匿在风雨中的青之古龙却全然入不了他的眼。

他娓娓道来,不似再讲杀伐之事。

“要是,真的像你所说的,要这小龙死在你的手上,那这之后,在你死的时候,我帮你刻墓碑,不得刻字刻的手酸腕废?”

“那我可不愿意。”

他说的话勾不起其他二人的动静,所有人都看着他,肃穆十分。

一场葬礼,在此时,已经悄然而至。

这风这雷这雨,都恰到好处的交合在一起。

为这场葬礼和鸣。

“不如我来杀了她,好让别人在为我刻墓碑的时候,哭爹喊娘的要刻上个七天半个月,这才痛快。”

他的话语冰冷,察觉到维多利亚与长歌的目光转向了他身后的白衣女子。

“你们不用担心,有我在,不至于兰洛动手。”

“兰洛哪需要刻墓碑啊~”

他好像在开玩笑,却没有任何人能够接得上这句玩笑话。

“在我的墓碑上刻什么,怎么说也由不得我。”

维多利亚身后的通心圆光陡然停转,她的瞳眸也由金为蓝,收了神姿,以凡人姿态在风中站立,裙摆摇曳,玫瑰之风直要置天空于死地。

“不见得。”

“此时此刻,你还要说些什么,疯言疯语。”

维多利亚将手一抬,缓缓的转身,那手臂漂扬着红装,铺陈艳丽,玫瑰花瓣伴身左右,横至青龙之前。

“我不会管你。”

她阻挡之意已决。

她的周身,虽无通心圆光威吓,却难掩怒意,比之刚才,更加肃穆。

她瞳眸中的黑衣之人,残忍无情,磅礴周身,早已经风不动雨不动,欲成终寂的死神,来剥夺魂灵。

“但我曾听说,自家孩子犯了错。”

“是需要先自己训上一训的。”

维多利亚震动素白的右臂,天上之雷,杀的万里清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