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惦记的小郡主,白安然,此时正在专心的抄写经书,这已经成了她每日的必修课。‘譬如三千大世界,所有草木丛林,稻麻竹苇,山石微尘,一物一数,作一恒河……’,经文每抄写一遍,她都会有更深的理解。
难怪说,读书百遍,其义自见。
将笔放下,安然皱了皱眉头,也就数日而已,自己居然已经对他不设防了?
“给你带了点心。”盛瑜珩有点心虚,“明日要出远门,所以特意来和你说一声。”
出远门?白安然也不多问,他们这些皇室宗族,表面光鲜亮丽的,内里的日子如何,不用多说。她也帮不上忙,嗯,祈福的时候,多向佛祖念叨两句?
要出远门的决定也是临时定下的,事态紧急,他也只好翻墙了。
确定是因为才翻墙的么?
只是,抄写经文这么专心,他进来都没发现,也太不安全了。“我把甲七留下了,你有什么事可以找她。”
之前的两个,似乎叫甲三、甲六?
“多谢。”她确实需要打探消息的好手,“望你万事顺利。”
时辰不早了,你是不是该走了?
河还没过就拆桥,也是可以的。
抽了下嘴角,盛瑜珩取走她头上的绒花,转身就走。
摸了下光秃秃的发顶,白安然有些无语,这都是什么毛病?因为要守孝,加之年龄尚小,她一般都是戴素净的绒花。
这些绒花,还都是姑姑和竹月动手做的。
白太傅的动作很快,隔天就去府衙办理了手续。至于族谱,他直接书信一封,派亲信带回了江南。
京城看着大,但是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人。圈里人很快就知晓了,淑和郡主如今是白家人,改姓白了。
至于名,闺阁女子的名是不会让外人知晓的。顶多是打听到,不仅是姓改了,连名也改了,这是彻底和安定侯断了联系啊。
对于这事啊,众人也只是私下里嘀咕几句。
你要是指责淑和郡主不孝,那也没道理可言。
毕竟,这是安定侯先放弃了她,之后是白太傅全权做的主。
有人就感慨了,这淑和郡主的命,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一出生就是侯府嫡女,圣上亲封的县主。可惜,尚未及笄,母亲去世,父亲要再娶。转眼,母亲加封为公主,自己也被封为了郡主。
这还没几天,又被人指与父亲相克,被除名了。好在,人家还有外家,权势也不小。母亲再嫁的还是将军府。
这一波三折的,总体而言,命还是好的。虽说,淑和郡主如今算得上是无父无母,但是,到她这个身份,还真不愁没人愿意娶。
没看,圣上又赐下了不少东西么,就这,那些贵女就比不上。
对于自己成为众人的谈资,白安然是一点都不在意。每日里,读书习字、作画下棋,陪祖父祖母用膳谈天,晚膳后还要抄写经书,她忙碌又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