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尚未西下,余辉也未金黄,朱平安已骑着老黄牛回家了。【】
村里的小孩子七追八绕的在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其中就有自己的玩伴黑狗和二牛。黑狗做老鹰,二牛做老母鸡,一群小孩子玩的吱哇吱哇乱叫,一个个都跟个泥猴子似的。看到朱平安骑着老黄牛回来,一群小孩子哇哇叫着让朱平安也一起加入进来一块玩。
“你们好好玩吧,我得回家,不然又挨打。”朱平安骑在黄牛背上婉拒了这一群熊孩子。
“小彘胆小鬼,哈哈哈......”
“我娘扫帚都打断了,我都不带眨眼的......小彘胆小鬼,哈哈哈......”
一群熊孩子颇为自豪的大笑着继续在泥土里翻滚了。
朱平安无语的看着这一群不知道从哪来的自豪感的熊孩子,无语了,真是2b孩子欢乐多。你们是在玩老鹰捉小鸡,在土里翻滚个球啊,还有互相往对方身上撒土是干毛啊,你被爹娘打哪来的冒险自豪感啊。
骑着老黄牛回到家,家里面不复昨日的鸡飞狗跳,但也是一场妯娌间阴阳怪气的较量。祖父强力压下了两贯钱的事,小四婶、母亲和三婶再有不满也只能偃旗息鼓了,在这个封建年代,孝可是一座谁也不敢忤逆的大山。可是不提两贯钱的事,可以说别的事啊,反正时间还不到做饭时间,几个妯娌貌合神离,阴阳怪气的在院子里一边做活,一边你嘲我讽的聊天。
“呦,你们可是不知道,我今天去送俊儿上学啊,那孙夫子还说我儿子有慧根呢,我就相信人家孙夫子,严师出高徒嘛,孙夫子越是严格要求俊儿,我就越是高兴......”大伯母一边摘菜,一边骄傲的夸着自己儿子,眉宇间神采飞扬。
每当说到俊儿上学的时候,大伯母总是神采飞扬;而此刻,母亲陈氏总是很失落还有丝丝怨愤。
“还不知道俊儿蒙学的钱哪来的呢!”母亲陈氏说话带着浓浓的酸味。
大伯母脸色有些挂不住,却还强撑着说,“你们又不是没看见,是我娘家送来的钱。”
“大嫂,我们是看见了,可是我也看见你从娘哪拿了两贯钱。”小四婶头一扬,跟民国少奶奶似的阴声怪气。
妯娌之间说了半天话,绕来绕去还是绕到两贯钱的话题上了,眼看着风声鹤唳又要掐起来,这个时候祖母开口了,咳嗽了一声。然后,几个妯娌之间就又偃旗息鼓了。
刚安静了一会,大伯母估算着快该做饭,就又开口得瑟上了。
“弟妹啊,上学也累着呢。早起晚归的,我就有些后悔让俊儿蒙学去了,还不如像彘儿一样放牛呢。待会,我可得做点好吃给俊儿补补,当然还有彘儿也一起补补,放牛也很累的。”
大伯母傲视群雌一样的眼神,嘴里明着说后悔,可是谁都听出来大伯母那股骄傲劲,明摆着就是说我儿子棒棒的读书考状元,你儿子就是一个放牛的。
母亲陈氏本就不爽呢,这会再被大伯母这么一刺激,眼瞅着脾气就要发出来了。
朱平安在门外听到这,赶紧一拍牛屁股就冲进家门了,打断了家里的风声鹤唳。
“娘,快给我缝个书包,我明儿要用。”朱平安一进门就嚷嚷开了。
朱平安的话让刚才骄傲的大伯母更加骄傲了,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看着骑在老黄牛背上的朱平安,大伯母直接笑了,声音还蛮大的“彘儿,你放牛还要书包干什么呀。”
这是红果果的看不起!
小四婶也笑了,虽说在两贯钱上跟陈氏是一伙的,但是除了这个事之外,那也不是一个战线不是。
陈氏闻言,脸一下子就耷拉下来了,什么意思,这是看不起我儿子啊,你丈夫读书备考那不都是我男人累死累活干活赚的钱嘛,你儿子读书,我大儿子种地,我小儿子都放牛了,你还说风凉话。
朱平安见状赶紧长话短说,段话快说。
“我放牛的地是在私塾前的草地上,我就去学堂外听课,还让爹给我做了支毛笔,诺,就是这支。”朱平安说着,就把手里简陋的毛笔举了起来,“我在私塾外听夫子讲课,还在外面在这个木板上练毛笔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