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初夏,阳光正好,中午的教学楼里空落落的,一个带着有些过时款式眼镜穿着有些陈旧但却整洁的校服女孩独自在过道上走着。正午的阳光透过一旁的米格窗将漂亮的剪影打在地上。女孩站在一间教室前停下,她抬头看了看门上的班级牌推门而进,女孩径直走向窗边的座位坐下,她转头看向窗外------操场上牵手漫步的情侣、球场上挥汗如雨的球员、办公室里面红耳赤的学生还有那些如狼似虎争先恐后奔向食堂的抢饭大军。女孩看着这些青春的标签呆了呆,接着她摇了摇头转过身低下头低声道:“笨蛋”。
女孩抬起头从桌上一堆书中抽出一本笔记本,女孩深深地吸了一口,看了看周围在确定没有别人后翻开了笔记本,笔记本的第一页扉页上用红色和黑色中性笔画了一顶缠绕荆棘精致的王冠,页脚用娟秀漂亮的字体写着夏纱沫三个字。女孩翻过首页一页一页慢慢的翻着,一页一页慢慢的读着,窗外的喧闹声渐渐隐去,初夏蝉鸣的交响曲在这个中午奏响,阳光洒进教室,微风吹起白色的窗帘,被冠名为青春的时光似乎也才刚刚开始。
阳光把她的头发染成了淡金色,她那镜片后细密的睫毛在阳光下历历可数,女孩随着笔记本的翻阅脸上的表情时而喜悦、时而难过,时而害羞……
纸页随着手指翻动,纸上青涩的文字似乎也随着纸页在指间跳跃述说着少女的心声。
bgm_《久远-光と波の记忆-》松枝贺子
我在你的身边,写信给你。
刚刚的历史课上,老师讲了昨天我们争论好久的那道题,选对答案的人是你。对于这些答案比题目更加匪夷所思的历史题目,我们俩勾选的正确答案大相径庭。于是我们各自翻书查资料,为自己的答案寻找靠得住的依据。这是我们之间少有的针锋相对的时刻据理力争毫不退让此刻的我们,仿佛守住了一个答案就坐拥了整个世界。
我在你的身边,写信给你。
刚才你和王鸥讨论晚上吃什么,我忽然怀恋起乐队在酒吧练习的时候,大家练完后一起在地下室翘首等待外卖的时光。
学校食堂里的饭菜有时会做的有些难吃,虽然你每次都找各种理由请客吃饭,但我们也都经常忍着口水拒绝。有次晚自习,全班都没来得及吃饭,你却赶在上课铃响前,提着硕大的黑袋子冲进教室,喊一声:“吃饭啦----”同学们纷纷拥去,却没有人注意,你来不及擦就滚下来打湿T恤的汗珠。领到饭后胡乱的往嘴里塞瞬间整个教室弥漫着小吃的香气。
也许再也遇不见这样的班级,再也不会拥有只存在于青涩时光里的纯粹温暖。但是所幸你和这些事都已经真实的烙印在我的青春里。
我在你的身边,写信给你。
顾漫婷过生了,这是在期末考试的压力下,我们班一个月来少有的欢乐气氛。
那天你在讲台上又唱了自己行新写的一首歌:“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转眼就各奔东西”繁花似锦的五月,我却因这句歌词生出满心寂寥。一曲终了,你走向我身边坐下,我照例问了个个没什么技术含量的问题:“你猜,今天距离高考还有多少天”
不过你可能没有注意到,那日之后我再没有提过这个问题。
我在你的身边,写信给你。
学校别出心裁地给学生发了一张“我的志愿”卡片,陈浩然发卡发到你的时候,你假装皱眉纠结头也不抬地问“你说我是填剑桥好,还是填哈佛好?”陈浩然扑克脸的嘴角抽了抽,回道:“要不填耶鲁吧。”我刚好经过你们,听见后也是认真的建议“我觉得晓羽还是去汉诺威音乐与戏剧学院比较合适,反正以后晓羽也会去德国的。说着我不禁捏紧了背在身后手里的德语单词卡。可坐在凳子上正准备填表的你忽然身体一抖,毕业掉在了地下。你笑着捡起笔打着哈哈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