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并非寒冷冬日,但糜竺喜爱温酒,不过是个人习惯,本就与天气无关。
在座也只有他才如此,而他方才其实温酒满杯,就是准备一饮而尽为甄姜壮行,甄姜让他留到得胜归来再喝的时候,糜竺虽放下了却也想不到会这么快就等到时候。
而这时酒的温度与方才几乎没有变化,让他一口酣畅,再加之又听到了好消息,心情竟是更加爽朗起来。
尽管此时天气较热,温酒也没那么快散去温度,但也能说明甄姜这出去一趟有多么短暂。
想到这里,他突然哈哈大笑,站起身来对众人说道:“诸君可知我方才发现了什么,又是因何而笑?”
大家自是不知,反倒他这问法又让人想起了吴耎方才说的话。
糜竺却自顾自继续说道:“诸君皆知,我向来有饮温酒的习惯,方才我欲饮此杯为甄姑娘壮行,但甄姑娘却叫我留待得胜后再饮。而方才甄姑娘得胜归来,我一时欣喜过望,竟直接将此杯饮尽。诸位猜,怎么着?”
吴耎心中一动,笑道:“该不会,这酒尚温吧?”
糜竺愣了一下,方才指着吴耎大笑道:“对、对对,子柔说的不错,这酒尚温。甄姑娘温酒退黄巾,将来想必也会成为一段佳话。”
于是堂内一时更是惊奇,毕竟等待的时间总是难熬,他们方才到底等了多久,谁也不清楚,但糜竺这样一说,众人便都有了一个概念。
温酒退敌可不只是说出来好听,真正的细思极恐,就算是没有亲眼看见,众人脑海中也不禁开始幻想起了当时的情景:带着五百骑冲出去的甄姜杀了敌军一个措手不及,而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又已经将他们的营寨都切割开来。
之后甄姜再以她个人无双的战力,所向披靡,没有能当一合之人,于是生生震碎敌胆,令其望风而逃。
而后甄姜便立即回返,却让五百骑继续追逐穷寇,前后时间,极为短暂。
这下他们望向甄姜的目光比方才,也就更加炙热了。
不过甄姜脸上只是淡淡的笑,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对于周遭人的热情就好像没有看到。
糜竺自然不会坐视气氛变冷,这时再给自己倒满一杯温酒后,又道:“来,诸位,咱们先满饮一杯,庆贺甄姑娘得胜归来。”
其中一位阔面重颐、颔下短须的族长更凑趣道:“什么甄姑娘,我看哪,该叫甄将军才对!”
“哈哈哈……”
以战姬的能力,有女将军出现是迟早的事情,所以此时说笑虽是说笑,大家却都是有过这样想法的。
而且如果真是战姬做将军,他们也没有什么话说。
眼看着众人各自畅饮,甄姜浅浅一笑,也没有坏大家的兴致,转过身去接过了旁边一位小婢手中托着的酒盏,也举杯道:“甄姜与诸君共贺!”
说完,她也一饮而尽,面不改色。
其实说是酒杯,这时候可没有后来那种精致的陶瓷小杯,都是青铜所铸的小鼎,一鼎所盛分量并不少。
甄姜此刻再次展现的豪迈壮气,令在场诸位都不由叹服,叫好声不绝于耳,这些族长都已经脱掉了平常的外衣和所谓的风度,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小民为其喝彩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