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不顾一切,抛开岳父李华生的警告,忽视气愤难耐的赵部长,扔下回门的新娘赵希西,终于来到她的身边。
只是这个一年多来首次亲昵相见的时刻,没有拥吻,没有娇笑,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
沈秋寒俊颜紧蹙,浓眉拧着,深情凝望,沙哑的声音响起“乖宝宝,对不起,我伤了你的心。这一年来,我失忆了,把你忘记了,我是罪该万死,羞愧难当。
那晚婚礼上,说了很多绝情决意、冷酷无情的话,特别后悔。虽然当晚我就记起了你,记起了我们的一切美好。但是我只能忍着,不能去找你,不能进和苑。
我答应爸爸,最近一段时间离你远远地,只要抓住了厉震天,我们就能重新在一起。
乖宝宝,也许你无法感受到我,也听不到我的声音,可我依然要说给你听。依研,我爱你,你是我沈秋寒今生唯一的妻子,永远的守候。这是我对你一生一世的承诺,此生不渝。”
李依研在昏迷中,感受到喃喃轻语,还有那股熟悉的马鞭草清香。一双热乎乎的大手抓着她的小手,贴在布满胡渣的面颊上,隐约还感受到了湿滑。内心一颤,水眸微微睁开。
“你……是谁?秋寒?是你吗?”水眸闪过迷茫和惊喜,秀唇虚弱地动了动,轻声询问道。
还想再说什么,可气息紧促,呼吸困难,旁边的仪表盘发出了滴滴的警告声。
沈秋寒见李依研睁开了水眸,还能说话,又惊又喜。把手指轻轻放在秀唇上,阻止她多言。冷眸透着怜爱的光芒,柔声说道“乖宝宝,是我,你的秋寒回来了。
什么都不要说,不要问,只要记住,我爱你,今生今世只爱你一个。你要勇敢、坚强,病好了,我接你去和苑。”
李依研苍白的小脸呈现喜色,眉眼弯着,她等了、盼了一年的沈秋寒,终于回到自己身边,他还爱自己呢。
可是,他不是失忆了吗?难道恢复记忆了?他已经再婚了,赵希西怎么办?这些问题纠缠着她脆弱的大脑,不知不觉眼神中布满了疑问和不解。
沈秋寒正欲把这两天的纠结和难过都告诉她,听见陶子敲了两下玻璃窗,抬眸见她慌张地指指门口,知道该走了。
亲亲她的小手,小心翼翼放回被子里,用手盖住她的水眸,柔声低吟“乖宝宝,相信我,闭上眼睛,睡一觉,醒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
这副磁性嗓音加上柔情蜜意的话语,仿佛一首催眠曲,虚弱无力的李依研水眸缓缓闭上,又昏沉沉地睡去了。
沈秋寒快速离开了重症监护室,无菌服都来不及脱,带着口罩,刚刚走到门口,就碰到被陶子拦住的陈天育。
两个男人的冷眸不期而遇,一秒钟后,一个低头快步进了电梯,一个推开陶子进了重症监护室。
只是那一秒的对视,让两人心里都起了波澜。
沈秋寒感觉被陈天育认出来了,十几年的兄弟,比亲弟都要懂他,什么也逃不过他的眼。脱了伪装服,摘下假发和胡须,坐在车里抽烟等他。
果然,十分钟后,车门前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陈天育轻轻敲了敲车窗,声音低沉并带着怒气“沈秋寒,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冷眸睨着,唇角斜起,内心腹诽,他真不愧是自己的蛔虫。
车门一开,陈天育气呼呼地坐进副驾驶,狐疑地嗔道“沈秋寒,刚刚在重症监护室门口的是你吧?你不是和赵希西去北京了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你不是那个对她冷言冷语,嫌弃厌恶的失忆前夫吗?现在怎么又关心起她了?难道你恢复记忆了?
还有那个陶子,一年多都没出现过,昨天忽然出现在柳家,说自己是依研的保镖。我就奇怪,她从哪儿冒出来的,原来是你召回来的。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你了。”
沈秋寒心里非常压抑,可他是个能藏住事的人,懂得大局,不告诉陈天育就是变相的保护他,莞尔一笑“我说过了,怕这个前妻缠上我。
她半夜三更跑去我家,吹冷风病了,大家都把责任怪到我头上。我提前回来,就是想确保她还活着,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我岂不是罪魁祸首。
至于陶子,是我把她从新加坡调回来的。李依研太冲动,顽劣蛮横,年纪轻轻却像个泼妇,我得找人看着她。要是她整天在我家和公司晃悠,那我又要上头版头条了。”
陈天育还怀着一丝侥幸,期望沈秋寒已经恢复记忆,专程赶回来看他的乖宝宝。没想到他还是顾虑自己的名声,言语中毫不掩饰对那丫头的嫌弃和不满。
麦色的面容微怔,轻叹一声“罢了,沈大少,你无需多虑,放一百个心吧。她以后都不会缠着你,坏你名声了。”
沈秋寒浓眉紧锁,强压住满腔疑惑,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你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