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北川寺这么欺负人的。
明明是自己第一个回答他问题的。
结果北川寺头也不回地就去问自己妹妹和可怜的意见,完全就无视她了。
这算什么啊?
我虽然平时咸了点,喜欢玩手机,但我也是一个有尊严的善灵啊,你不能这么侮辱我!
神驻莳绘生气了。
她在心里面打定主意,接下来不管北川寺说什么都不理会他了。
不错,她也要让北川寺知道一下被人冷待的滋味!
“我记得你之前很想要switch吧?”北川寺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啪嗒!
神驻莳绘一下子站起来了,一脸正气凛然:“放心吧,北川,我其实一点都不在意的!接下来我也会认真辅助你的!”
她拍着胸口说着这些话。
北川寺点头应了一声:“嗯。”
接着他又补了一句:“回去就给你买,不过一天不能玩太久的时间。”
得到北川寺这一承诺后,神驻莳绘也是点了点头,刚才的郁闷之色一扫而空,眉飞色舞,没有再继续说什么了。
她这副样子,看得旁边的麻宫永世都直摇头。
但既然北川寺都已经做决定了,她也不好去反驳,只能思考着以后该如何管制自己姐姐不要玩得太疯。
另一边,北川寺并没有去在意神驻莳绘以及麻宫永世她们的想法,他抬起手将西九条可怜从书脊上取下,放到自己的肩膀上,随后才伸出手将那本薄薄的书拿了下来。
书架上面的书很多,这本书塞得也确实够紧的。
也难怪刚才西九条可怜伸胳膊蹬腿都扯不下来。
取下书后,北川寺将手电筒重新拾起。
这本书的名字很简单,仅有几个字组成。
《月幽轶事物语》。
比起前面那些记事本以及有关于祭祀方式的说明文书,这本书更偏向于日本古代的幼童物语小说。
这本书有什么不同之处呢?
北川寺抬手将这本《月幽轶事物语》翻开,视线投放而上。
过了差不多五分钟,北川寺将其合上。
这本书上的内容很简单,正如北川寺所预料的那样,就是普普通通的幼童物语小说。
这上面大部分讲述的是月幽山流传下来的美好传说。
比方说月之桥、幽月湖等等...
但最让北川寺在意的果然还是这么一个物语故事。
那是关于月幽山与不死之法的故事。
月幽山的四方族民主要信奉月读命尊神,也常理之中的月神。
传说,月读命尊神会感怜四方家镇压黄泉的功劳,从月之宫殿中派天女送下不死之药。
就算不服用不死之药,只是靠近其周侧,也能保持尸体不腐不老。
但这也就只是保持尸体不腐不老了。
要想灵魂都永远留存,那就只能服下不死之药。
而这里面最让北川寺在意的无疑就是月之宫殿下来的天女。
“辉夜姬。”
北川寺喃喃自语一句。
是的。
这个传说兜兜转转,最后又回到了‘辉夜’这个名字上来。
四方辉夜...四方望月...四方辉夜...
北川寺紧皱眉。
假设四方辉夜与不死之药有关系...那又怎么样呢?难不成现在的四方家族就是想谋求那虚无缥缈的不死之药...不死之法才让他们来到这个地方的吗?
这个猜测确实有可能。
而且可能性还很大。
可这也只说明了一部分的原因,另一部分还有四方望月、四方文治之间的事情。
四方辉夜重复的名字也是一个谜题。
况且既然已经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月望镜与月晦镜是否也与不死之法有关系呢?
北川寺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谜题一个接着一个扑面而来,北川寺只能将这些猜测、困惑暂时全部塞进心里,专注于手头上的事情。
毕竟继续想这些东西也没有半分用处。
该调查的还是需要调查,这个处境不会有半点改变。
按照惯例,北川寺将这本《月幽轶事物语》塞进背包中,转而离开了这个地方。
......
此时,山中樂坛区域。
这里是负责为神明献上神樂舞蹈的地方。
两边是竖立起来的用以奏乐的太鼓。
挂在墙面上的神乐铃。
巨大的地毯。
上面描绘着一轮淡黄的圆月。
此时,天上的半弧月与地上的圆月相互呼应。
盈盈月相,透着无穷的深邃感。皎洁的月光温和地照射着四方神社。
四方辉夜踩在圆月神樂祭祀的舞台上,双眸之中闪烁着光彩,最后摇了摇头缓缓地闭上眼睛。
四周还是熟悉的景色,并没有半分变化。
仿佛...还能感受到当初篝火摇曳着的温度。
那燃烧着的火盆。
族人低声的祈祷。
庄正严肃的神樂。
在圆月下的巫女...
四方辉夜重新睁开双眼,重新投向远处。
四方家中彷徨着的族民怨灵发出意义不明的嚎叫,破碎在空气中的音节...一片狼藉的建筑。
“距离那件事发生后究竟过去了多久呢?”
四方辉夜把玩着胸口处的月晦镜,语气轻缓。
四方家...惨剧...月之巫女...
“月晦镜...月望镜...”
四方辉夜将月晦镜从胸口取下,抬起头看着那圆润的镜面。
镜面还是泛着七彩的光华,她的脸落上去也就只是单纯的虚影。
摇摇晃晃...毫无真实感的虚影。
四方辉夜露出一抹纯净的笑容。
她将月晦镜重新挂回胸前,犹如对着某人说话一样——
“你是蜉蝣...你就只是蜉蝣...”
“蜉蝣没有立场,只能随波逐流。”
“可我从来都不是蜉蝣...”
四方辉夜站直了身体,目光投向山后祭祀区。
“月望镜与月晦镜,数十年的等待...分化着的两面灵具...快了...都已经快了。”
她动作优雅地摸了摸月晦镜。
头发边的奈良鹿发卡...
在月光的照射下,闪动着些许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