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进来,朱绣即亲自起身去迎。
淑妃张宣怡紧随其后。
在座数人,皆齐齐起身要跪,但齐郁只笑着扬了扬手,示意他们仍旧坐着,不必多礼。
朱绣素来知道这太皇太后的脾性——为人至善,深明大义,且不拘小节,向来不喜这“下跪”之举。
遂回身也同萧炎枭几人摆手,让他们只管坐好。
坐下后,萧炎枭額中渗汗,手脚也发起抖来。
若非太后召见,加之上了年纪,身为外男的他,莫说一口气得见这几多的宫中权贵,只怕连出入后宫禁地亦是妄想。
然今日,他竟端坐太后寝宫,诚实惶恐。
比起萧张氏的沉稳淡定,他心中七上八下,不知如何是好,甚至不敢抬手拭汗,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他的双眼只好盯着太后脚下的那处毡毯。
而一旁坐于萧张氏左侧的萧沥沥,心中同样紧张,她的手心也逐渐湿潮。
单是面见太后,便够她不安忐忑好一阵的,不曾想,竟连太皇太后也惊动过来,只怕……
正出神间,耳边突然传来太皇太后不明情绪的一声问话:“那丫头,可就是予时常同太后说起的那位倾城绝貌的姑娘?”
被邀着上了座的齐郁,望着萧沥沥的眼中满是疑惑探寻,脸上的笑也逐渐僵硬,那般神情严肃,看得朱绣心中一凛。
“回太皇太后,正是……”
朱绣心道不好,话回得略有迟疑。
她同淑妃交换了一个眼神。
张宣怡会意,便欲转移话题,同齐郁说说她儿宋致侧妃顾莹丽之事。
但不待开口,齐郁却又转而笑道“看来所传非虚,素净淡雅,眸中清明,不惹尘埃,极好,极好!深合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