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润仁兄!宅中葡萄架可还安好?”
他这喊话,身旁几人自是不明其意,只当一阵虚风,过耳便散,无关痛痒。
但于那蒋夫润听来,可就自知冷暖了。
他不禁身心一颤,细思极恐。
蒋赵两家,祖上世代相交,到了他们这代,虽不再奉为挚友,但也是偶有走动、不近不疏的关系。
前段时间,他府中夫人——豫州总督曹文明独女曹天娇无意发现了他金屋藏娇并育有外子之事,便歇斯底里、鬼哭狼嚎甚至寻死觅活了好些日子,始终不肯消停。
最后曹天娇甚至将自己弄得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地跑去府外,敲开街坊邻里的家门,逐一哭诉。
将他何其薄情寡义、道貌岸然、背信弃义、冷落正妻却常年在外拈花惹草,甚至让那些个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的女人珠胎暗结之事通通说了出来。
并再三强调了,当初他们蒋家央着要与曹家结亲之时,他蒋夫润所做的“绝不纳妾娶小、窃玉偷花”之言。
“然成亲不过数载,这人便开始明目张胆地在外鬼混。
妇虽佯作不知,但也旁敲侧击了数回,以为他可以念恩收敛,不曾想……”
曹天娇逢人便说,逢人便哭,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
最后还是曹天娇之父曹文明出面劝解,此事才算得以了结。
那之后,蒋夫润便开始夹着尾巴做起了人,除非必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老实巴交了好一阵子。
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此事虽然看似平息了下去,京中好友也确不曾闻的样子,却仍逃不过有心之士的恶意传播,害得他日日饱受摧残,真真是苦不堪言。
而今,这赵拓居然还来戳他脊梁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