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怕扰人清静,遂步履轻盈,近乎蹑手蹑脚。
可她竟是忘了,那三皇子何许人也?
她尚未入院,他即已感知,不过佯装无觉罢了。
越靠近,萧沥沥越是心慌紧张,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之感满斥心头。
她不敢侧目,却又隐隐期待。
但她终究还是走过了他,不多纠结地又行步十余,便敲门进了萧远的卧房。
待不见人影,宋凛这才偏头来看。
他神色凝重,仍有所思。
然他心中所想,自萧沥沥出现,即由刘氏灭门惨案、蒋夫润被程劲一剑刺死等事,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他心绪不定,难圆自说。
几乎从不插手旁人私事的他,却毫不迟疑地答应萧远管下这等闲事。
“堂堂皇子,竟不顾身份,前来助人逃婚?”
简直闻所未闻。
哑然失笑间,却听得身后唤声轻起。
“公子……”
宋凛回头去望,待看清来人,不由得目光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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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已过,仍旧天昏地暗。
隔着几个院子便听得府外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唢呐声声入耳,吹打不停。
听得守门的小厮匆匆来报,萧沥沥知道,陈家迎亲的队伍果是到了。
说来也怪,这门亲事,起初萧炎枭夫妇两个还时常劝她,让她安心嫁了过去。
但自骆冰出事以来,尤其昨日,萧张氏大掌一挥,扇过萧沥沥一耳光之后,她人便整个变得无精打采,行若走尸。
萧张氏并非头回流露出那种表情,可这次尤其持久,便是今日,亦不见她来催着萧沥沥妆束,一切都是萧炎枭在打点。
但府上毕竟冷清,萧远回府之事,也未告知两位老人。
连萧进,也只在辰时回来见过萧沥沥一面,赠了一册古籍与她为礼,却连茶水都不曾喝过,再与萧炎枭夫妇两人拜别之后,就又匆匆走了。
杨柳同他一起,盘带了不少衣物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