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远虽非其一,然朝臣多半归属于他,其中不乏掌权之将。
各将都唯他马首是瞻,所辖兵众,自然也要听他调遣。
宋澄王衡同排而坐,王衡因受张国远不悦回怼,面色青红相间,极为难看,宋澄先拍其臂以作安抚之后,才扬笑应张国远所问,言语中尽是讨好夸赞。
张国远不受笼络,正色直言道:“借兵,自然可以,但本相有些丑话,可要说在前头!”
宋澄含笑点头,静听后文,并不动怒。
王衡虽已年近六旬,素也四平八稳、不惊波澜,但只要事关张国远,他便再难秉节持重,自若泰然。
打断张国远欲出口之言,横扫其面啐骂,:“呸!简直可笑至极!
何谓借?竟又是借谁的兵?
莫非你右相非为四平子民,国难当前,不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受不惯张国远颐指气使,王衡继续挑其语弊:“国土山河,皆为皇上所有,兵马将臣,附属皇权,自也当受皇上调遣!
调用自家兵马,却还非借不可?这是哪般道理,简直狗屁不通!”
王衡越说越渐激动,身形微颤,慌不择言,再顾不得用词是否文雅,只求一吐为快。
见其如此,不只张国远宋凛,连宋澄都不由瞠目,到底与他素来所识冰翁脾性大相径庭,只怕连其独女王润兰,都不曾“饱此眼福”。
张国远与王衡数十年相对为敌,从不奢望他能好言好语心平气和,但这般劈头盖脸、不留情面,总是有些难堪。
无奈王衡所言,皆为事实,他便想争,也无理可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