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在排兵布阵的烈焰军自然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也听到了两人的争执,便停下了训练。
“站住,烈焰营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吗?”
“敢对公子如此无礼,你小子长了几颗脑袋。”
根本不需要陈玉龙吩咐,烈焰军‘呼啦’一声便围了上来,刀光霍霍,剑鸣阵阵。
如此大的阵仗,那中军帐却毫无动静,沐风不信,那陈冲不知,不用细想,他就明白了。陈冲这是在打磨他的傲气。
“陈兄,我是否可以理解成这便是你们陈家的待客之道?相邀不成,却要强逼?”即便面对着战力彪悍的烈焰军,沐风依旧一脸的风淡云轻。
“哼,少给我们公子戴帽子。我们拦你,是因为你冲撞了我们公子,只要你道个歉,我们绝不会动你分毫,任你自由离去。”一个看上去相似百夫长的中年踏出一步,丝毫不掩饰脸上的怒气,沉声喝道。
陈玉龙依旧一脸的绯红,牙齿咬着嘴唇,双手紧攥成拳,正在极力的克制着情绪。长这么大,还从来没人敢不忤逆过他的心意,而今天,不但被人当面拒绝,还被人当着烈焰军的面拒绝,这是他最难以接受的。
“我为何要道歉?”沐风直视着那名百夫长,向前逼近,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留下我。”
狂暴的气息席卷而出,犹如一股狂暴无匹的飓风,吹的烈焰军都睁不开了双眼。
“你……”那名百夫长万万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在烈焰营动武,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一张脸都被气成了铁青色,只见他大手一挥,沉喝一声:“给我拿下。”
“让他走!”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陈玉龙,怒视着沐风,沉声道。
“公子!”
烈焰军的士兵看到陈玉龙那满脸的怒气,心里对沐风的恨又深了一层。他们依旧围着沐风,手中的刀剑已然出鞘。
“我说,让他走,你们都聋了吗?”陈玉龙双拳紧握着,身体微微颤抖,淡红色的嘴唇也跟着微微颤抖着。
中军帐中,陈冲自然清楚外面发生的事,此时,站在他身边的一个军师打扮的中年男子,劝说道:“将军,要不您去看看,免得事情恶化下去。”
谁知,陈冲摆了摆手,道:“玉龙这孩子成长的太顺利了,也被我们惯坏了。这样下去并非好事,如今,这个愣小子出现,正好让他受点挫折,也让他明白,并非是事事都能顺他的意。”
那百夫长看着处在暴走边缘的陈玉龙,一咬牙,挥手让烈焰军让开了一条通道。
散去一身的气息,沐风走到行辕前停下了脚步,他没有转身,深吸了一口气,道:“陈兄,人各有志,还望莫怪。”
看着沐风消失的背影,陈玉龙一直呆愣在原地,他一直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如此果决的拒绝。
“孩子,有时候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二叔送你回去。”陈玉龙不知道陈冲何时走到他的身边,感受到那宽厚手掌传来的力度,心里才感到些许的安慰和踏实,木然的点了点头,任由陈冲将他带离烈焰营。
回到城中,沐风便直奔丹道盟丹销楼,他和厉无咎相约在那里相见,共赴魔灵峰之约。
来到丹销楼,天色已暮,但人流却没有丝毫减少,相反有增加的趋势。说明来意,便有人去通知厉无咎,不多时,便有一个年轻的女修士前来引路。
“无咎兄,你这是何意?”沐风刚走进房间,厉无咎便把一枚储物戒指放在了他的手中。
“这里是我多年的积蓄,这一战之后,怕是再也用不到了。”厉无咎没有丝毫不舍,也没有丝毫的悲伤与惆怅,相反却是一种解脱的释然。
魔灵峰,距离松风城足有千里之遥,也是松风城四周最高的一座山峰,那里终年云雾缭绕,半截山体都隐藏在云雾中。
看着身边御风而行,一脸轻松面带微笑的厉无咎,沐风心里颇不是滋味,这样一个潜力无穷的男子,因为心中的那份爱,那份沉甸甸的感情,去直面死亡。
明知是死,却依旧勇往无前,就像那扑向火的飞蛾。
这个从容赴死的男子,他该如何做才能避免这个悲剧,自从知道他和靳仇两人之间的恩怨,也明知症结所在,却又一筹莫展,那种苦恼,逼的人都要疯掉了。
“我该如何做,才能避免这场毫无意义的决战。”深深的无力感,压在沐风的心头,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