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自己是后来的,傅松虽然和她过了五天,但对原主应该还是熟悉的,他会不会看出自己是假冒的?
这种认知让薛一梅迅速地冷静下来,尽力让自己恢复到正常状态,用既惊且喜的语气道:“傅傅松,是你吗?你回来啦?!”
傅松嗯了一声,大步跨进门来,看到薛一梅时停住了脚步,一时间有些激动,又有些别扭,僵硬的问:“家里咋样?你你们都还好吧?”
“还好,”薛一梅默默地点点头,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见,抬头盯着傅松问道:“你呢?没出什么事吧?”
不然,为什么三年多才回来?
“也还好,”傅松长出了一口气,凝视着站在院门口的媳妇,突然有些内疚,“对不起,我,我回来晚了!”
“”薛一梅听到傅松貌似愧疚的话语,想到傅家的艰难,眼睛突然有些潮湿,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她默默地将粪瓢放在一边,回身关上了院门,用麻绳摸黑将门拴系紧。
傅松也不吭声了,他也不知道该跟媳妇说啥,只能看着薛一梅在黑夜里的动作,想等着跟她一块儿回屋。
薛一梅通过关院门已经冷静下来,见傅松等着自己,就温婉的说:“进屋吧,孩子们肯定都还没睡。”
傅松却没有动弹。
他静静地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扫视了一圈三年多没见的熟悉的小院,虽然院子里黑黝黝的,但他对这里的一切却了如指掌。
虽然搬到这里后他已经记事了,但这里曾经承载了他童年的欢笑和幸福,想到离世的父母,想到父母对自己的期望和疼爱,心底忍不住一阵绞痛和酸楚,眼睛不由自主的湿润了!
爹,娘,你们不孝的儿子回来了!
可是,这个家这个没有了父母的家,已经失去了家的味道了!
好一会儿,他才强自将心底的悲伤压了压,看了薛一梅一眼,勉强压抑着自己的悲恸和激动的心情,说:“走吧!”
于是,夫妻二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堂屋。
薛一梅落后傅松几步,看着前面高大挺拔的身影,心里有些忐忑。
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傅松对父母的去世会不会有疑问,更不知他对自己是个什么态度,只能静观其变,见招拆招了。
傅松进了堂屋,看着从门缝中透出来的昏暗的但却温暖的灯光,想到屋里再也没有了父母的期待和温馨,想到此刻屋子里的弟妹和女儿,忍不住激动的红了眼睛。
他怕自己的情绪吓坏弟妹和女儿,在堂屋稍稍冷静了一下,才掀开了草编门帘,推开了东屋门。
看着灯光下消瘦单薄的二弟、还有像豆芽菜似的两个幼小的孩子,傅松眼眶忍不住又红了。
见愣愣的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脸震惊直直的盯着自己的傅平,傅松不由得伸开胳膊,哽咽道:“二弟,大哥回来了!”
傅平看着突然进屋的大哥,震惊得不知所措,激动的浑身颤抖着,以为自己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