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相思抿着嘴笑,不愧是她父亲,有出息。
李尚书冷哼不作答,眼里闪的亮晶晶可惜的水珠却骗不了人。
无奈的看了眼李尚书,尚书夫人秦氏上前主动扶苏勉起来:“你们能安然无恙回来比什么都好。”
李琴瑟和哥哥弟弟点头打过招呼,跪在双亲前哽咽出声:“是女儿不孝。”
李尚书转过头抹了一把脸,故意虎着脸训斥了几句,才让这对’共患难’夫妻起来。
兄妹俩和两位舅舅小声说着话,长辈们有说不完的话,做晚辈的不好打断。
“茗瑾在外两年大将的气势更明显。”李尚书打量苏茗瑾,真是后生可畏。
苏茗瑾起身拱手鞠躬:“外祖父可算想起我了。外祖父老当益壮,我可比不过。”
李尚书大笑出声看向苏相思:“思儿,你的伤可好全了?”
话音落下,大厅的气氛顿时安静得诡异。
苏相思能感觉到好几道目光看着她。心里暗叫不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先发制人,抢占先机向来是她的守则,软绵绵撒娇:“父亲母亲,我没事,只是小伤,已经好了。”
“胡闹!被山贼划伤了哪里是小伤。”神勇的尚书大人完美的补上一刀。秦氏想堵住他的嘴已来不及。
“山贼?!”不明真相的三人惊呼出声。盯着苏相思,大有说不清楚这事没完得架势。
外祖父,求你少说两句!
两个舅舅扶额,外甥女,我们救不了你了。
感受到父母和哥哥异常凶狠的眼神,北风呼啸的寒冬,竟能冒出冷汗。
是祸,躲不过。
顶着三人眼神的压力,老老实实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边说边悄悄观察三人。
哄不好了。
“回去在教训你。”苏勉丢下这句话,苏相思心里又是一个大“咯噔”。
苏勉父子和李尚书去了书房,苏相思则跟着母亲和外祖母进闺房里聊闺房话。
“两年前思儿说减少往来,不要引起各方势力的注意,委屈你在将军府受苦。”两年前苏相思就察觉到瑜王的图谋不轨,若两府走的太近怕瑜王提前下手,那时候父母亲都在边外顾忌不到京城,后果谁也不能保证。商讨过后同意苏相思的做法,减少走动。
“外祖母放心,里面那些人还欺负不到我。倒是我没能替母亲尽孝。”苏相思替外祖母擦掉眼角泛起的泪。
她明白,位置越高,要顾虑的越多。
李琴瑟要去边境找苏勉的时震惊了京城所有人,尚书大人和夫人更是极力阻止。当时闹得沸沸扬扬,僵持几天兵部尚书府放出狠话若是敢去,就断绝关系,不在往来。
但是并没有威胁到李琴瑟的决心,毅然去了边境。
这两年兵部尚书府果然没有和苏将军府有任何往来。
今日百姓们看见苏勉携妻带子进了兵部尚书府,当年的旧事又被提起。
两个时辰后,看见苏勉扶着掩面痛哭的李琴瑟出尚书府,本人脸上全是无奈。身后跟着一个戴着面纱的少女和一位少年郎,快速上了马车不敢多停留,吩咐车夫快速离开兵部尚书府。
午时提着礼去,晚间哭着带同样的礼出来,这一幕被人看见,难免会多想和猜测。
大房和二房自然也打听到了李琴瑟哭着回到听竹院的消息,一家四口回来就把大院门关严。恐怕连吃晚饭的胃口都没有。
苏相思沐浴完进到里屋看见母亲面无表情坐在她的床边,心里无奈,看来不能糊弄过关了。
“母亲……”怯怯的软糯糯开口,低着头不敢靠近。
“装可怜没用,到床上趴好。”李琴瑟不为所动。
不敢多言,老实的趴在床上解开衣服。
巴掌长的伤口已经掉痂长出嫩粉的新肉,李琴瑟心还是抽痛的疼。颤抖摸上伤痕。
“你小时候落水之后就没再受过这么重的伤。”
“在重的伤也有好的时候,母亲若哭了,我这伤就一直不会好。”
女儿的贴心懂事更让她心生愧疚,扯过被子给女儿盖好,和女儿说了会话才起身回屋。
苏茗瑾放心不过,翻翻找找了几个药膏亲自给妹妹送去。苏相思再三保证不会再以身犯险才把他哄回去歇息。
“还是自家人真的关心小姐。”松香把汤婆子放进被子里让相识暖脚。
柳絮吹灭所有蜡烛不要那么晃眼。
苏相思看着她俩忙活,笑吟吟开口:“你们也是我的家人。”
“小姐救了我们两个命,当然是小姐的人,小姐是赖不掉的。”
“现在我可离不开你们,被你们惯出一身毛病。”苏相思觉得困乏打着哈欠“你们也早些休息,明日若苏晴和苏依玲来就让她们等着。”
柳絮松香放下床幔,确认窗口开着缝通风,在放下里屋的前厅的隔纱轻手轻脚出去。
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