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天还没亮,容我慢慢说完。”
温献说因为他师父没法解决他的问题,他没再追问,只是每天把学过的天净经练上两三遍。
几个月后,他同其他人一起行了加冠礼。
行完加冠礼的第二天,他师父把他叫到书房,在场的还有温布。
温舒想把他派出去,让他到各地历练历练,相传历代掌门中有些人在历的过程中领悟了真谛,他和温布虽然试过此法,但是都没成功。
温舒的本意有两方面。
一方面是让温献出去外面看看,这么多年了,温献一直待在八字门里,觉得对他有些亏欠。
另一方面是希望有武学天赋的温献能成功领悟天净经的真谛,是这本功法后继有人,稳固八字门在江湖中的地位和威慑力。
听到这些话,温献很不相信,他看着温舒,又看向温布,两人的眼神中满是赞同和期待,十足让他吃惊。
温献定了定神,对他师父说:“师父,以徒儿的身份,恐怕长老们不会同意。还请师父三思。”
温舒答道:“你放心,以天净经为由,不由得他们不答应。”
“温舒,此言差矣。”温布说道。
“以长老们迂腐的思想和对温献的态度,这样是行不通的。但是我有一个办法,但是就是需要委屈温献,不知可否?”温布说道。
按照温布的意思,可以名义上将温献任命为他的护卫军中的一员,护卫军长期在塞外跟边境民族打交道,环境恶劣,以这种借口,长老们怕是会欣然接受吧,然后等出了州城,就放温献走,这样一来就不用跟长老们磨嘴皮子,一举两得。
“可以一试。温献你觉得可以吗?”温舒摇着扇子,说道。
“徒儿没意见,只是徒儿真的可以独自出去外面吗?”文献说道,显然有些慌张。
从四岁到加冠,温献从未独自一人出去外面过,之前出去长安城游玩,是有师父带着,而这次不一样,如果他走了,可能就不会再回来了吧。
“我会这么问你,就是觉得你可以独自应对。怎么你对自己没有信心吗?”温舒厉声道。
“徒儿知道了,谢师父大恩。”温献朝温舒鞠了躬,眼里含满泪花。
之后,温布将把温献派到护卫军中的事上报长老,果然,长老们一致同意,没有半分猜疑。
五天后,温布带着三百名新选的护卫军奔赴边境,到达江南道边界是,从水路把温献送走了。
一别便是四年。
“等会,四年?加冠是二十岁,你现在二十四岁?”宋平问道。
“你这是什么表情,跟我同岁很丢人么?”温献不屑的说道。
“你修为在哪里?”宋平略显惊讶。
“渡星位二阶。”温献不情愿的说道。
“额,我们同龄同修为。”宋平嫌弃道,被温献抛了个白眼。
“那你这四年,都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温献这四年几乎把大唐游玩了个遍,他到过繁华的大都市,新历过被战火袭扰的村子,见到很多人,也救了很多人,慢慢的看清世间的真相,慢慢真正的成长。
最后,他回去了他出生的小渔村,那里早就败落,已经没人居住了。他捡了艘小船,在印象中河上垂钓,思考,一待就是半年。
最后他在一个满天星辰的月圆之夜,静静听着游鱼浮出水面,仿佛与天地合为一体,悟到了一些东西,就此在不明不白中练成了天净经。
“那你为什么回来呢?”宋平问道。
“本来我是没想回来的,但是听到要在八字门主城举办武林大会时,我想起四年前我师父的话,既然我已经练成了天净经,那就回来一趟吧,有些事总是得做的,不做以后会后悔。”温献说道。
“听这话的意思,你不打算久留?”宋平敏感的问道。
“本来是不想久留,要不是因为没打赢你,我也不至于负伤,等伤好了,报完师父大恩,我就走,去云游四海,做个无忧无虑的普通人。”
“我说完了,这就是我这十几年的经历。”温献放下酒杯,转身离开。
宋平久久不动,也不上前道别,只是看着他的背影消失,看着东方翻起鱼肚白,笑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