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刚到长安几天,所问之人都说贾府富可敌国,究竟是如何富可敌国法,晚辈不甚有兴趣。”
“不过,晚辈倒是对这贾府的家主很感兴趣,不知前辈可知晓一二?”宋平拱手作揖问道。
中年男人一听宋平一上来就问贾府家主的事,心里多多少少明白其中是什么缘由,只笑了笑了,厚唇轻动。
一阵秋风起,茶馆前的梧桐淅淅沥沥的落起了叶子,暖色的红叶比起那深夜梧桐雨,有过之而无不及。
翻版弥勒佛般的中年男人说道,他说要说这贾府的家主,还得从头开始说起,且说来话长。
贾府家主名曰贾从,无人知晓他从何处来,只知道他在长安时就是个赌场的伙计。
那时的贾从还不是贾府的家主,更谈不上跟贾府有什么大的关系,他就是晚上在贾府的地下赌场当打手,白天在码头扛大包,靠力气挣钱的人。
那时的贾从大字不识一个,空有一蛮力,就别说记账了,他连认账都不会。当时也没有什么人敢在贾府家的赌场惹事,雇来的打手就是个摆设。
随着时间的推移,整天闲得要命的贾从就被贾府解雇了,他能带走的东西就只有一个大麻袋,麻袋里装着的,是他的铺盖。
说来也巧,那天晚上贾府家主在长安城西门口大摆擂台,大张旗鼓的招上门女婿,而贾从扛着他的大麻袋,正好路过西门。
那时的贾从心里对贾府充满着怨恨,平时克扣口钱、无端端就责骂他不说,还嫌他不识字,把他给赶了出来。
一肚子怨气的贾从一看,哎哟喂,这么闹是在干嘛呢,这锣鼓喧天的,仔细一打听。吓!原来是贾府在摆擂台招亲。
一听是贾府在摆擂台招亲,贾从咳了一口又黄又稠的浓痰,往地上啐了一口,趿着草鞋骂骂咧咧的走开了。
然而没过多久,贾从就又回去了,而且是两手空空回去的。
贾从咬着牙,拨开人群挤了进去,被推搡着的人群挤得昏头转向,也不知道是谁在他背后推了他一把,将他直接推到了擂台前。
那时的贾府家主还是名动长安的大商人、大善人贾丁,他端坐在高台之上,俯视下擂台,在他手边是百两白银和手捧绣球的贾家千金贾芸。
贾从本来并不是想上擂台比武,而是想趁机捣乱,搅了贾府这一出锣鼓喧天的好戏,让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看上一出好戏。
然而,贾从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在人群的吆喝声、支持声、嘘声中上就擂台。
贾从也不知道他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敢踏上这贾府摆的擂台。
不上擂台不要紧,这一上擂台,贾从就被贾府的家丁给认出来了,那是跟他一块在赌场干活的人。
家丁偷偷的上报给了他的头头,而他的头头又上报给了他的头头,这一来二去的,就传到了贾府家主贾丁和他的干儿子贾原耳中。
贾原是贾府地下赌场的头子,正是他赶走了贾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