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那毁容男子是个魏人,出卖他怎么就成出卖流云了?
况且,奴婢觉得他根本就不像个好人。
国主把他奉为上宾,甚至为了他舍弃了公子,不见会得到什么好处,说不定还会给流云带来灾祸!”
“够了!”梁若儒怒喝了一声。
普蓝闭上了嘴,双手却依旧紧紧抱着他的小腿。
梁若儒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温声道:“如今咱们都是阶下囚,你不便在此多做停留,先回去吧。”
“公子……”
“这事没那么简单,容我再考虑考虑。”
“那……”普蓝伸手扯了扯那拇指粗的麻绳:“要不我去求一求郡主?”
“不必了。”梁若儒摇摇头:“囚犯就得有个囚犯的模样,为了些须小事不值得去求人。”
普蓝在床边一借力,缓缓站了起来:“那奴婢先走了,公子一定要保重,寻到机会我再来看您。”
目送她走出营帐,梁若儒长叹一口气,重新倒回了床上。
※※※※
萧姵没走出多远,就见桓郁在不远处冲她招手。
她紧走几步道:“方才你不是说要去睡了么,怎的会在这里?”
桓郁道:“你走了没多久,负责看守扎不脱的人来禀报,说他不肯吃饭,还一直闹腾着要见你。”
“所以桓二哥就来找我了?”萧姵冷哼道:“我大魏的粮食有限,本来也没有他的份儿,饿死活该!”
桓郁笑道:“既然小九不打算理会他,那我就回去睡了。”
“别呀——”萧姵拉住他的胳膊:“我答应桑吉要好生照看扎不脱,万一把他给饿死了,我的脸还往哪儿搁?
而且我还要拿他换宝马呢……走了走了,咱们一起去瞧瞧那厮。”
桓郁无奈,只能随她一起去了关押扎不脱的营帐。
同样是因为萧姵的特意关照,扎不脱的待遇比梁若儒又有不同。
负责看守的士兵多了一倍,捆绑他的麻绳也比之前增加了好几道。
高大魁梧的扎不脱被直接捆在木床上,几乎不能动弹。
拒绝进食外加不停咒骂,扎不脱早已经没有了闹腾的气力,嗓子也变得十分嘶哑。
门帘突然被人掀开,他恶狠狠地瞪了过来。
“是你!”他用仅存的力气挣扎了几下,木床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萧姵笑眯眯地看着他:“我活了十多年,死人见得也多了,唯独没有见过饿死的。
听说王子闹绝食,所以想过来开开眼界。”
桓郁险些笑出声,小九真是太顽皮了。
扎不脱险些被气死,用不太熟练的中原话骂道:“他娘的,你个臭小子究竟是什么人?还有你……”
他瞪了一眼满眼笑意的桓郁:“你他娘的又是什么人?”
桓郁冷声道:“中原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王子好的没学会,却学会了惦记别人的娘,这毛病必须好生改一改。”
扎不脱一噎,张口又想骂娘。
萧姵在他腿上踢了一脚:“信不信,知道了我是谁,你会比现在更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