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这样,朱七婆心一横,便端出小姐留下的首饰盒,把首饰当了,让少小姐开茶馆。
当然,朱七婆先前虽然是听黄大夫的,但是,接下来实在是看到她家少小姐泡茶斟茶有模有样。
就是租下店铺,布置和购买家具都很有想法……
她很诧异,同时也很欣慰。
这当了小姐留下的首饰那是必须的。
因为,就算不当,这四周虎视眈眈的眼神,她也害怕,终有一天藏不住,恰好借着这个由头当了,留下珐琅首饰盒……
朱七婆对朱晨泡的茶还是很有信心的,只是,此人突然就拍桌子说,这忍冬花茶像尿黄……
“这位爷,这忍冬花原本就是金银色,黄白相间,茶色淡黄,这原本就是这颜色的!”朱七婆好言好语地道。
朱七婆穿著蓝色的长褙子,发髻绾结成大椎,在椎中处结丝巾绳,坠于脑后。
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利落。
再加上朱七婆原本也是大户里出来,行事大方,糕点也会做。
见这位顾客脸色不好,还把那桌前的糕点往前推一推,道:“这位爷,这糕点就当我花儿茶馆送给爷的,爷尝尝。”朱七婆陪笑。
这条街是安白镇的正街,有不少的药材商和排外的茶馆和酒楼,对她家花儿茶馆开下,那是满心眼儿的想找事。
所以,朱七婆不能得罪人。
只是,她不想得罪客人,这客人却是明显来找茬的。
“糕点?一点糕点就想收买?”这位说着,沾起一块绿豆糕就往嘴里。
朱晨此时掀开了帘子,朱凡也放下了手中的刀。
这说是茶馆,就供应忍冬花茶?不,水果糕点还是有的。
水果街上买的,糕点都是朱七婆做的。
朱凡原本正在厨房洗水果,努力把水果给切成小块,听到外面有人大声起来,他也拿着刀往外走。
“我呸!这是什么糕点?”这位吃下四五块糕点,又“呸”一声。
朱七婆往后一退,他便上前推搡,说:“把你们主事的叫出来!”
朱凡大步流星上前,大声道:“有啥事啊?”
声音如惊雷。
朱晨见朱凡出来,便也悠悠地过去,手里拽着一把粉末。
“我是主事的!”朱晨站在朱凡前,脆生生地道。
“小姐……”朱七婆焦虑叫了一声。
今天,朱晨穿着橘色宋裤,淡黄褙子。
亮晶晶的眼睛犹如黑宝石般晶莹,小巧鼻梁,粉嫩的唇儿。
五官长得精致,眼眸之间也都是神采,再加上她那一身亮色清丽的衣裳,整个人便形的清新脱俗,甜美非常。
朱晨虽然长得漂亮,但是,大家一回头,看到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自称是主事,均是很诧异。
这茶馆虽然不大,但是,茶点和茶馆装饰都很温馨。
就是林百草堂的掌柜都赞不绝口,说这儿的茶好喝,又清热解毒。
而且,他们都还知道,这花儿茶馆还不时有黄大夫过来看诊……
如此的茶馆,大家都以为,不是谁家高门大户,就是德高望重的,所以,才能得黄大夫坐诊,得杏林百草堂掌柜的赞誉。
现下却是走出一个小姑娘说,她自己是这茶馆的主事……
“哈,你是这茶馆主事?”这位长得獐头鼠目的壮年瞧着朱晨,不屑地道。
只是他话刚刚落,朱凡手中的菜刀脱手而出,堪堪落在那位男子的手旁,没入黄花梨木桌,压在花鸟嵌螺钿牙石间。
这位男子吓一跳,桌上的其他人也站了起来,拎起凳子。
“听说,你是西街小巷子里的百铁锤?”朱晨悠悠地
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