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在角落的施夷光啧啧称奇,真的哈,这世界果然不存在公平,人人生而平等根本就是虾扯蛋,说好了公平寻觅知音,结果他们十几个人聚起来讨论。
讨论不出结果还好,万一真的猜对了答案,肯定也是由那位国公爷提出来,理所应当的成为知音,可他真的就是春晓要找的知音吗?春晓的知音,应该是他们十几个人的综合体吧。
怀国公这边的情况不是特例,周围有权有势有钱的,纷纷招呼自己的智囊团(伙计,家丁,临时高薪聘请的读书人),不多时,这些家伙人手一份木兰辞。
“长夜漫漫,诸位不必着急,细细参悟便可。”老鸨子对此早有预料,并且很满意。
效果达到了,选谁当知音不是选?对她老鸨子来说毫无区别,选中这些权贵老爷反而是件好事,毕竟肯花钱吗!
青楼开着本就是赚钱的,现在举办的这个‘促销活动’本质也是为了打出名声,强占高端市场,赚更多的钱罢了。
施夷光闲的没事干,捋捋嘴角的八字胡,大大咧咧的半搂着青衣坐在木梯上,也想着参悟参悟,看自己是不是春晓小姐姐的知音。
青衣也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依靠半斤八两的记忆,和施夷光一起拼凑木兰辞的句子,两个别无所长的家伙,半斤对八两,背了许久,才堪堪想起三句半。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我记得这是木兰辞的最后两句。是整片文章用来收尾,呼应全文,总结全文的关键点,肯定很重要,玄机应该就藏在这里面!”施夷光自言自语,接着眉头一挑,认真的道:“难道春晓是想当花木兰那样的巾帼英雄,驰骋疆场,报效祖国!”
“雄兔脚扑朔,大腿肉肯定很劲道,我好想吃。”青衣砸吧砸吧嘴:“我觉的春晓可能也是在暗示,让下面的这些人给她买些红烧兔腿。”
施夷光以为青衣在开玩笑,可看她那雪亮的眼睛,认真的表情,才逐渐意识到,【索要红烧兔腿】真的可能就是青衣的想法。妈的咧,我旁边坐的这个家伙到底是异界的青楼小姐姐,还是谢小七那个神级吃货啊。
施夷光始终觉得能在不靠谱这一项超过她的只有谢小七,如今可算是找到另外一个了。
“你闭嘴,不知道别瞎说,春晓明明就是想要当花木兰那样的巾帼英雄,立志高远,我辈楷模!”
正当施夷光和青衣私底下窃窃私语时,有个剑眉星目,手握折扇的年轻书生站起来,对着周围微笑点头几番,便开始朗声颂念起来。
“若是小生猜的不错,春晓姑娘便是欲成为那妇好,吕母,花木兰这般的巾帼。”
“虽为柔弱女儿身,可姑娘却有男儿般的坚毅品质,不拘泥于世间狭隘俗见,当真是不同于胭脂俗粉,姑娘可为奇女子,在下佩服。”那年轻书生遥遥的一拱手:“小生原为姑娘作诗一首,不知姑娘可否介意。”
而此时,舞台上的春晓此时素手清扬,指尖被琴弦划破伤口缕缕可见,点点滴滴落在琴身。春晓浑然不管伤口,用好听婉转的声音道:“奴家轻贱之身,如何会介意,这位公子请。”
春晓不但琴声好听,声音也清灵柔弱,听得周围人一阵心生荡漾,忍不住涌起一股保护欲。
那书生笑着拱手,“姑娘是剑南道、西川人士吧。”
“正是!”春晓轻轻点头。
“学就西川八阵图。”
“鸳鸯袖里握兵符。”
“由来巾帼甘心受,”
“何必将军是丈夫。”最后一句,那书生慷慨激昂,字字掷地有声。
听完这首诗,施夷光惊得下巴合不拢,这首诗好像就是为了春晓写的啊,好一句何必将军是丈夫,便是她这文学鉴赏能力几乎归零的施某人都觉得这句有味道呢。
“牛皮,这就是唐代的诗人吗,张口就来?我服了服了,牛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