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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翻身农奴把歌唱

“哎呦,疼死我了。”那人吃痛,刀没握住,掉在了地上,赶忙甩手,想将挂在胳膊上的小姑娘甩开。

可那小姑娘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死死咬住不松口,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杨天辰。

“嘭!”的一拳砸在了她的眼睛上,顿时小姑娘眼眶边流出了血。

“嘭嘭嘭!”那人一拳又一拳的打在小姑娘的脸上。可她就是没有松口。

杨天辰一时间被这景象吓呆了,忘记了逃跑,看向小姑娘时,却发现对方一直没哭的小脸上,此时止不住的留下了眼泪。

短暂的失神,一丝恐惧挂在了心上。眼前发生的,在告诉他,人,和猪狗又有何异?

果然,生死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的,眼前的才是生死,这个小姑娘,是在用自己的命来换他的命!

“不许打她!”不知为何,杨天辰怒气上涌,被人用生命保护着,那种感觉从未有过的。打在小姑娘脸上的拳头像是砸在他自己心上。幼稚的脑袋里此时就觉得,做什么事都行!但是不能伤害她!

杨天辰跑出笼子,抱住那人的腿,也是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那人一声痛呼,猛一转身,带着的小姑娘一头撞在了墙上,紧咬着的牙齿也松开了。

那人没去管她,扯着杨天辰的头发就往外拽!

没走出两步,一把刀就刺穿了他的肚皮。

小姑娘松开手,跟着那人一同无力的倒了下去。

“怎么了老陈?闹哄哄的,一个小崽子都抓不住。”不远处传来了别的声音。

杨天辰忍痛爬了起来,拽着小姑娘的手扛在肩上就往外跑。

“跑了跑了,快抓住他们!”

声音越来越近,杨天辰不敢回头看,只盯着眼前的大河。

三步,两步,一步。

就在后面的人伸出手抓他们的那一刻,杨天辰纵身跃入河中。

刺骨的寒冷席卷而来。杨天辰不由的想缩成一团。可小姑娘似乎已经没了意识,一口一口的冰水灌进肚子。

杨天辰只得奋力的踢着双腿,让二人浮在水面。

不知过了多久,精疲力竭之时,杨天辰挂在了一棵倒下的树上。

两只乌鸦在树枝上呱呱的叫着,东张西望,似在等着其他同类的身影。

雪地里,一个瘦小的身影,拖着满是冰锥的衣服。身上背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姑娘。

“快到家了,村上有大夫,你不会有事的。”杨天辰含糊不清的说道,双唇已经冻得发紫。

荒野四周无人,杨天辰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除了恼人的乌鸦叫声,只有背上的小姑娘微弱的呼吸声和浓浓的香气陪着他。

“你放我下来吧,我好冷,活不了了。”

“不会的,马上就到家了,家里暖和的很。”

“我是乞丐,没有家的。”

“你有,我长大了娶你当媳妇,我家就是你家。”

“我饿了……”

“我给你找东西吃。”杨天辰轻轻放下她。

四周光秃秃的。

看着有气无力的小姑娘,杨天辰不知如何是好。

“我有点害怕了。”小姑娘弱弱的说道。

“不怕不怕,有我在。等我,我给你找吃的。”说完,杨天辰转身离开。

寒风呼啸,小姑娘一直看着杨天辰离开的方向。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雪地里的脚印,证明着人离去的痕迹。

小姑娘心里的感激变成担心,变成失望,变成绝望,又变成希望。

“不走多好啊。”小姑娘带着笑,似乎又有些委屈,轻轻闭上眼,自言自语道“希望你能活下去。”

乌鸦拍着翅膀落了下来,在小姑娘的边上,一蹦一跳,小姑娘也想不通,这么小的东西,怎么踩在雪地上,能发出这么大的滋滋声。

一只,两只,一群乌鸦试探性的走到小姑娘的身边,啄了啄她披在身上的袄子。

有心赶走想吃她的乌鸦,可手却怎么也提不起来。

“应该有个坑埋起来的。”小姑娘似乎恍然大悟。

“起来,起来啊!我抓到鱼了!”

一阵晃动催促着小姑娘睁开沉重的双眼。

眼前是一个冻得不成人形的瘦小子咧着嘴在笑。

“你还没死啊!”小姑娘扯着嘴,笑话道。

“嘿嘿,命硬,雷都劈不死!”杨天辰傻笑道“没火,只能生吃了。”

说着杨天辰挥了挥手上巴掌大的小鱼。

小姑娘也咧着嘴笑了,可没笑两声,嘴角却控制不住的往下。

“哇!”小姑娘嚎啕大哭起来“我还以为你把我丢下了。”

“不会的不会的,别哭了,不会丢下你的。”杨天辰安慰道“不哭,省点力气,把鱼吃了。”

小姑娘哽咽着点了点头,看着杨天辰满是划痕的双手,啪嗒啪嗒的滴着眼泪。

杨天辰又背起小姑娘,继续走着。

“我要是死了你会挖坑把我埋了吧。”小姑娘说道“老乞丐死之前要我一定给他埋土里,说养着我就是想死了有人埋他,后悔人间走一趟,入了土就安稳了。”

“有力气就挖,没力气就不挖了。”

“不埋土里会被野狗叼走的。”

“不会,咱们身上没多少肉,野狗肯定看不上。”

“说的也对。”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杨天辰,杨树的杨,老天爷的天,那个辰字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书上没看到。你呢?”

“我叫小乞丐,大小的小,乞丐的乞,乞丐的丐。”

“这个名字不好听,回家让爹给你起个好听的名字,爹是读书人!”

……

一天后,杨天辰在碰到的第一户人家讨到了一个冷馒头,他吃了一小半,小姑娘吃了一大半。

“杨天辰,我现在不想死了。”

“不死好,死还是太吓人了。”

“有你陪着我了,感觉还是活着好,要饭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