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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疯狂反转

天刚放晴,雨也刚刚歇息。詹姆斯找到一个大好机会站在城墙上远望北边的萨迦森林,却感觉屁股被人狠狠地拍了一下。

“约瑟……”

詹姆斯转过身,刚想踹身后的的约瑟一脚,却因为暴雨的缘故路面太滑,他俯面栽了个狗啃泥。

“哈哈哈!”约瑟向后退了几步,捧着肚子哈哈大笑。

詹姆斯疼的一时半会儿起不来,只能挣扎着伸出一只手指着那嘲讽的面庞,骂骂咧咧地说了几句,乖乖地躺地上,等着自己的身体恢复。

约瑟笑完了,站在詹姆斯的身边,伸出一只手。

詹姆斯把头扭过去。

“那不就是开个玩笑嘛,不要这么生气好不好?”约瑟一边嘻嘻笑,一边晃了晃手。“不让我扶你,我就把你扔在这里发霉。”

詹姆斯权衡了一下,还是放不下面子,只好赌气闭着眼躺在坚硬又冰冷的城墙石头上。约瑟又哈哈大笑起来。

“听说今天风暴男爵要派特使过来,和市长商讨一下有关于重新恢复矿井的事情。”

“哦……”

“唉唉唉?你认真点好不好?这可是我们兰内加的大事。”约瑟找了一块还算干净的地面,坐了下来,双手放在膝盖上,一边望着远方一边晃着手。“这次男爵的信息来得非常突然,市长只是昨天中午才接到消息。”

他叹口气。

“我听切亚副队长透露,所谓的特使还要去亲自考察一番矿洞,并且过期不候,只等到中午。中午之前,那个人要是没法出发来到矿洞,他就离开,再也不谈这件事情。怀特沃特队长和亨利·劳埃德市长都非常的生气。可是为了兰内加的光荣复兴,两个人必须都低声下气地解决好面前的一切困难,所以怀特沃特队长昨天才会走的那么匆忙。”

“你的意思是,怀特沃特带着那一群守卫去矿井,是为了清除里面的不安全因素,是吗?”

“詹姆斯老兄,你猜的真准。”约瑟挑挑眉毛“其实无论是谁,都看不惯男爵的那一派气势凌人的作风。据说特使过来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任务要解决,兰内加的矿井问题是市长在那里求了半天,男爵才允许‘顺便解决’的。”他愤怒地捶了捶地“你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什么叫‘顺便解决’?他们把我们兰内加当做什么啦?哎……我要是市长,我宁愿自己去新加兰德求国王也不愿意去见安德莱加亚·斯多姆男爵那个前一套后一套的小人……”

詹姆斯没有说话,他现在又回忆起了自己在风暴堡垒的那些日子。他在那里待了至少有三个月的时间,可是连男爵一个照面都没有见过,只看过他的侧脸——一个极其阴沉而丑陋的侧脸,只需要看一眼就永远也忘不掉——所有人都觉得见到男爵是一件非常荣幸的事情,可詹姆斯却感觉世界上并没有什么阶级上的差别一说。所谓权利和等级,其实是人心杜撰出来的——人若相信它有,它便有;人若相信它无,它便无。归根结底,还是人类的一厢情愿。

“喂!”约瑟摇了摇詹姆斯两下。“你小子在想什么呐?”

詹姆斯摇摇头。

“据说斯多姆家族是整个王国最有权势的家族,地位仅次于国王,如此一来,他们那样的臭脾气还是可以预料到的。毕竟所谓的贵族只要天天呆在宫殿里养惯了,见什么人都会瞧不起的。”

“就是……”约瑟冷哼两声“人又不是天生下来就有高有低的……我就是看不惯那群老爷式的作风……”

詹姆斯瞧了他两眼,想起他昨日描绘弗里敦的角斗士惨烈场面的那兴奋样子,叹了口气。

然后,街道上忽然传来的阵阵吹锣打鼓的声音,两个人向后一看,看到路的远处有一支豪华的车队正在向市政厅的方向缓缓驶去,兰内加的礼宾乐团正在吹奏交响乐。詹姆斯听见有人在不远处敲着墙壁。

“喂!你们两个,换班啦!”

先前在城墙正门上值班的那个打瞌睡的守卫,此时此刻站在楼梯的上方,用剑敲了敲墙壁,提醒两个人赶紧离开。

“特里,那些人是什么人?”约瑟对着那个打瞌睡的高个守卫说道。

叫做特里的守卫看起来还是一副恹恹的样子,有气无力地说:“还不是男爵的人来了。”

约瑟和詹姆斯互相对视一眼,从地上爬起来。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那帮官老爷们又来这里显摆了。”约瑟提起自己的短剑,和特里打了一下招呼,接着下了楼。詹姆斯紧随其后,拿好自己的武器装备也离开了小城门。

走在路上,远远地就看到披着蓝色绸锦的大马正对着两人虎视眈眈,詹姆斯内心有些恐惧,一边盯着那匹马的双眼一边侧着身子离开了那地方。约瑟先冲到了前面,望着形形色色的马车。那其中有一个最为精致,不用说便可以猜到这是那个特使乘的。

车队已经停止了。市政厅就在十几步开外的地方。市政厅的外面站了一群风暴骑士,雄赳赳气昂昂,个个胸脯都挺得老高。詹姆斯一边对这些人表示不屑,一边想到了自己曾经也有可能加入他们的队伍,便不由自主生出来一股奇异的自豪。

“走吧,詹姆斯,我看到这群人就烦。”约瑟拉拉詹姆斯的衣袖。“在首都,那些所谓的官老爷们都没有像这样炫耀过。不就是一个小小的特使吗?在风暴堡垒或许连屁都不是,却跑到兰内加当爷爷来了……”约瑟又嘀嘀咕咕骂了几句,离开了这条街道。詹姆斯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他自己可能需要去旅店拿些东西,约瑟没有表示反对,只是点点头离开了。

他刚刚踏进安德莱加亚旅馆,迎面就扔来一个玻璃酒瓶,他慌忙闪躲,差点没有被砸得头破血流。詹姆斯怒视前方,刚想一探究竟,问谁这么不怀好意,嘈杂声就塞进他的耳朵。

“喂!小妞!爷给你100块,买你一晚上行吗?”一个膀大腰圆,面目狰狞的大汉一边掏出一个钱袋子,一边哈哈大笑。在他的身后还围着一群看起来不怀好意的男人,身上都装备有武器,并且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无动于衷,还跟风造势。

“喂!100块钱太少了吧,这么极品的我出150!”一个贼眉鼠眼的瘦子拍了拍桌子,大吼道。詹姆斯一看见他就想到了艾达恩,不禁浑身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