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也便随着这名撼天卫一道回到撼天司县衙。
大殿中,李少居正在给两名队尉安排任务。
李少居见徐也进了大殿,便挥手让那两人退下,直接开门见山谈起开渔镇的事。
从李少居这得知,这出事的开渔镇,离县城很远,隔着两座大山,且只有一条入山的路,一向少有往来。
今天早晨,开渔镇里的捕快,快马加鞭赶过来,县衙才得知开渔镇中发生的怪事。
李少居道:“具体的事情,那捕快也说不清。
只说是深夜间,会飘扬起一个婴儿的哭声。
婴儿在各村间串门,饿得哇哇叫,声嘶力竭,到处敲门。
但凡有人开了门,便会被拖走消失,只在屋前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迹。”
徐也问道:“巡令大人,是昨夜里的突发事件么?”
李少居摇头道:“不是,断断续续有一阵子了,各村起码有十多人遇害。
因为死的都是村民农人,就未引起重视。
直到昨夜死了一个捕头,事情还隐隐威胁到镇里的大户乡绅,里正这才慌张起来。
便给捕快派了快马,连夜跑到县衙报信。”
原来如此。
徐也只能用两个字形容,真实。
太真实了。
这种险恶的世道,普通人还真和蝼蚁无疑,过的真是朝不保夕啊。
李少居嘱托道:“这次,算是你们从瑶州府训练营出来后,第一次正式执行任务。
稳妥起见,你把一整队都带过去。
记得,千万不要给我出现任何纰漏!”
“定不负巡令大人所托!”
李少居的嘱托之语,说得十分严厉。
与其说是嘱托,不如说是在警示。
这个从京都长临城出来的官二代,似乎和印象中的纨绔子弟不同,没那么多的臭毛病。
而且特立独行,办事有自己的一套规矩。
至少,就他自诩的用人唯才,确实不假。
徐也明白其中的意思,也就是说,自己虽然已经是队尉。
但如果办事不力,出现差错,很可能这把椅子还没坐热,便会被拉下来。
同理也可知,在烈阳县撼天司,只要能力突出,不需要长时间熬着,能更快往更高的位置上爬去。
县衙校场。
徐也走到校场门口,朝里看去。
这校场,和自己想像中,那些摆满刀剑斧戟十八般武器的校场不同。
校场阴冷肃杀,四周是黑漆漆的墙。
墙上雕满各类妖魔鬼怪,飞禽走兽。
一走进去,便感觉自己被万鬼群魔包围,十分压抑。
此时的校场中,有人在飞高走低,修习碧云桩的动桩。
有人眉头紧锁,提着朱砂笔,在黄色的符箓上勾画出一个个蝇头小字。
还有的人掐指作诀,不断结出各种繁复的法印。
麾下的撼天卫,一见徐也进来,纷纷停止手头动作,瞬间整齐列队,高喊:“参见徐队尉!”
这番反应,倒让徐也颇为意外。
怎么,自己新官上任,按照套路来,不应该会有几个不开眼的出言嘲讽,甚至是动手挑衅么?
尤其是庄年,到嘴边的队尉一职不翼而飞,他肯定不甘心,难道没有对我生恨?
可是看他的动作姿态,比任何一名撼天卫都要谦卑周到。
说起来,这撼天司的训练营真是恐怖如斯。
竟然能把不同出身的三教九流,都打造成听话的乖孩子。
没有人以下犯上也好,少了自己一番打脸震慑的工夫。
徐也咳了一声,把开渔镇的情况细细说了,再一扬手道:“上马,全队开拔开渔镇。”
一时之间,一道道人影疾行如飞箭,到了一旁马棚,飞身上马。
一片簌簌簌的破空声。
满眼赤袍鼓动,飘扬如血。
马队声声滚滚如雷,由近及远,扬起一大片尘埃。
徐也马不停蹄,领着一帮撼天卫一路奔袭,赶往开渔镇。
这些撼天卫个个都兴致高涨。
兴许是因为第一正式出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