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觉得自己即将气绝。
因为后面那邪物的另外一只手,捏住了她的脖子,就像捏蛇的七寸那样,越来越紧。
“给我……咕噜噜……”
身后又传来令人作呕的声音。
花影的喉咙里随即一阵腥甜。
一股子血沫上涌。
不一会儿,她的嘴巴里满是鲜血。
“你,你,你,要……,要,什么?”
花影忍住剧痛,感觉快要窒息的瞬间,她挣扎,极其痛苦、极其艰难地问出这句话。
一口殷红的鲜血从她的嘴里汩汩冒出。
“纸,纸……呼噜噜。”
背后那声音再次响起。
然后,花影猛地感到后颈一松。
“呼……”
终于缓过一口气。
“你,你要什么纸?”
她颤声问道,依然没敢回过头。
“纸……咕噜噜。”
邪物低沉沙哑、空洞苍凉的声音,听起来怎么都不像这个世界的活人在说话。
是死人?
花影近乎绝望地将目光从右肩上移开,难道今夜……
将一命呜呼?
背后那只手,从她脖颈上松开后,极其缓慢地探过她的侧脸,她的发丝被有意无意地碰到……
这种感觉……
顿时,她浑身汗毛倒立,剧烈地打了个寒战。
而死死抓住她肩膀的那只枯手,竟越抓越紧。
随即,伴着一楼打游戏的嘈杂声,花影的耳膜鼓胀了一下。
她听到,“咔嚓!”一声。
这声音,应该只有她自己能听见,由内而外传出来。
花影倒抽一口冷气,惊恐万状。
她把那股从肩头传来的剧痛,硬生生憋住,只见手臂猛然向下一垂,在凳子旁晃了两三下。
断了?
断了?
就这么被捏断了?
呜呜呜……
她发出闷声闷气地呜咽声。
眼泪顺面颊流下来,这钻心的疼,无法言喻。
随后,她果然看到从左边伸过来另外一只枯瘦的手。
这只手的食指上,戴了一枚镶嵌绿宝石的戒指,戒指污浊不堪,绿宝石的光华隐隐约约,不甚明晰。
枯手缓缓伸向桌面上那些白纸。
白纸上,是花影凭借记忆,誊写下来的小半部金字的内容。
身后的邪物似乎无法灵活地改变动作和速度,相当费劲地抓起纸页,极其缓慢地缩了回去。
花影再次感觉到侧脸被那只手触碰,发丝被触碰,一阵寒意再次传遍全身。
鸡皮疙瘩掉一地。
她忍不住汗毛倒竖,又打个哆嗦。
这到底是怎么了?
……
“哐当!”
花影的眼前一晃,有什么被扔了过来,落在桌面上,是一个绿莹莹的东西。
她仔细看去,正是那枚戒指。
然后,她感到右侧肩膀上的那只手,也松开了。
一阵阴冷的风在地下室旋起。
她瑟瑟发抖,浑身剧痛。
尤其是肩膀。
十分钟以后,地下室里,寂静无声,就连楼上打游戏的声音也莫名其妙停止了。
花影终于敢转头看看。
房间里,什么也没有。
她回过神,忍住肩膀和脖子的疼痛,看向那枚绿色的戒指。
什么意思?
用戒指换那些纸?
花影瞬间石化。
那我的胳膊怎么算呢?
难道被捏断的胳膊还不如那十几页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