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独秀摇头叹息:
“师父啊,你看看你看看,论辈分,我是您徒弟,您是一豹亲爹的师叔,我现在连喊一声师侄都不行了。”
“欺师灭祖,简直就是欺师灭祖啊。”
鲍一豹牙齿磨得咯吱咯吱响:“逞口舌之利没用的,你最好来之前写好了遗书!”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纪撷岱只好沉默着随众人来到后院演武场。
他走在后面,周围豹王门几位家老全都脸色殷红,眼冒怒火,看花独秀的眼神就像饥饿的狼群在看一只肥美小绵羊一样。
而花独秀,大大方方走在前面,对沿途豹王门建筑景观指指点点,一路走一路点评。
“这个盆景不错啊?修剪的是差了些,不过底子挺好,应该挺值钱的吧?五十文能不能买到?”
“呦,这栋房子琉璃瓦好漂亮啊?这阳光一照,金碧辉煌的,怎么看怎么显富贵。”
“哎呀,你们还种了果树?这什么果子,杏?还是梨?不对啊,沙漠的气候环境,能种果树吗?结出来果子好吃吗?哦也对,至少结了果子就不用出去花钱买了,唉,真是艰苦奋斗,作/风优良啊。”
花独秀吐气如兰,侃侃而谈,丝毫不在乎他左右的鲍青纲和鲍一豹脸色。
这对父子,早已经在心里把花独秀撕碎一百遍了。
不,是一千遍,一万遍!
沿着巷子左拐右拐,遇上的豹王门弟子全都奇怪的看着这些人。
鲍青纲等几位家老,脸色铁青,走在前面步伐极快。
身后跟着一个打扮华贵,身材高挑,面容帅绝人寰的青年。
这青年一双充满灵性的眼睛左看右看,不住的点评感慨,似乎是一位前来视察的领导。
还一再主动向遇上的豹王门弟子挥手致意。
“弟兄们好,弟兄们辛苦了。”
最后面,则是一位胡须花白的紫帽老头。
最有趣的就是这老头。
他脸上似喜似悲,走路摇摇晃晃,不知道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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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情况。
走在前面几位家老,也没人搭理他。
年轻弟子们一个个退到巷子墙角躬身问好,但迎面走来的家老们,没有一个说话的。
全都板着脸快步走开。
豹王门占地百亩,从前院到后院,很快就到了。
花独秀把沿途地形全都记在脑海,再对比上次夜探的印象,对豹王门的整体布局和人员分布有了个大体了解。
花独秀暗道,一会儿动起手来,我决不能丝毫展露身法上的精妙。
鲍青纲这个老狗眼睛毒辣的很,但凡被他看出蹊跷,今天真的是羊入虎穴,想走都难。
不过,对手是鲍一豹这只小狗的话,单凭花氏剑法应该能胜他吧?
不对,不是胜他,要胜而不胜,掌握火候。
花少爷信心满满。
到了演武场,这里是一个独立的院子,四四方方,长宽都有十余丈。
众人站定,原本在此对练的弟子们全都停手退在一边。
鲍青纲皱了皱眉,开口道:
“无关弟子,全都退出去。”
“是,青师叔。”
弟子们立刻离开,偌大的演武场封闭起来,仅剩一同前来的几位家老,现场显得空旷又寂静。
花独秀奇道:“怎么把人都撵走了?大家切磋武艺,取长补短,多好的机会啊。但凡我花独秀出手的,那都是高端局,大场面,年轻师侄们多看看,也能长见识的嘛。”
鲍青纲冷冷道:“不必了。”
他虽然对鲍一豹信心十足,但花独秀来的莫名,自信的也莫名,真实身份,武学流派,一无所知。
万一这小子真不是个绣花枕头,隐藏着非凡实力,一豹打不赢,也不至于被众多年轻弟子看到。
不会乱了心境,留下心魔,影响到以后的修炼。
当然,放眼整个漠北,无数名门大派,年轻一辈弟子中,三年前能跟一豹打成平手的尚且不多,能稳赢的,几乎没有。
这三年,鲍一豹在最为混乱危险的蛇谷摸爬滚打,实力又上一个大台阶。
年轻人里,不敢说数一数二,至少也是罕遇敌手。
漠北界,是天下九界里武学最为昌达的一个界域。
所以,鲍青纲对儿子还是很有信心的。
哪怕是出现极端情况,真的赢不了,他也能及时叫停。
鲍青纲对纪撷岱抱拳道:
“紫师叔,不是青纲非要闹出血案人命,实在是姓花的太过咄咄逼人,出口伤人,如果不给他点教训,岂不显得我豹王门是忍气吞声,任人凌辱的废物吗?!”
纪撷岱叹口气:“师侄,事已至此,只盼一豹能点到为止。毕竟是切磋较量,没必要闹到不可收拾。”
鲍青纲道:“放心吧,不会出人命的。”
鲍青纲说罢看了鲍一豹一眼。
鲍一豹会意。
不闹出人命?
那简单,我打断他的双腿双臂,再捏碎他的喉结,看他以后还怎么站在那里张牙舞爪的逞口舌之利!
你小子,不就是速度快一点么?
我见识过的。
单有速度,没用。
我鲍一豹的速度,比你更快。
鲍一豹轻哼一声,提气纵上演武场中央的石台,向花独秀招了招手。
“小子,来,让我领教一下你的高招。”
花独秀背着手,一步三晃的迈台阶走上石台,微笑道:
“师侄啊,今天你可一定要睁大眼睛,师叔这一身惊天动地的本领,可不是谁都有机会见着的。”
“老子不是你师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