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少爷说的慷慨激昂,唾沫横飞,几乎连他自己都感动了。
什么时候我花独秀竟是如此的热爱集体、关心集体、自觉地为集体尽义务、做贡献、争荣誉了?
想宗门之所想,急宗门之所急,时刻为了宗门的利益而奋斗不止,直至牺牲一切?
我真的这么伟大?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是不大信的。
一个四肢不勤的纨绔少爷,除非是涉及到他的切身利益,不然他是不会多出一点力,多费一点心的。
花少爷说这么多,说的这么感人肺腑,其实是为了隐藏他的真实动机。
什么动机?
这动机就是,虽然他大言不惭的要打着当众雪耻的名号把漠北顶级门派的大佬都召集来,其实主要是为了把豹王门上至门主,下至长老、堂主,一网打尽,全都弄到漠北来,然后!
桀桀桀桀桀!
然后,花少爷就要反其道而行之,千里奔袭豹王城,直捣黄龙,盗取地图残片!
有人说,那万一豹王门门主随身带着地图残片来沙之城咋整,花少爷岂不是要扑空了?
不会的。
第一,武道大会这里人多眼杂,而且漠北最有见识的顶层阶级都在,谁知道这些大佬里还有没有懂行的,万一被他们发觉到豹王门收藏了一个魔气深重的宝物,会是什么后果?
第二,当年花独秀夜探豹王门,曾亲耳听鲍青纲说过,此物是豹王门最重要的宝物,绝对不能离开豹王门半步。
也就是说,除非发生极端情况,豹王门只会把地图残片深深留在门庭内,而不会动不动就藏在身上带离豹王门。
以豹王门的实力和算计,哪怕是门主和主要家老按照召集邀请赶来沙之城,留在豹王门的门徒战力依旧会很强。
而且会更加戒备森严。
高层离开,豹王门对有心者而言不是变得好闯了,反而是更危险了。
寻常高手想要潜进豹王门,几乎是难上加难,但花少爷不同。
花少爷不需要帮手,不需要协助,他一个人就是一支军队。
以魔流叱风痕为依仗,他一个人潜进豹王门,事成的成功率反而比好多人一起动手更高。
为了这个谁都想不到的真实目的,花少爷眼含热泪的提出了如此一个出人意料的条件。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九浅/一深,九真一假,这样说出来的话才有信服力。
无论总督府怎么调查,花独秀确实是纪宗的入赘女婿,而且纪宗冒天下之大不韪,堂堂武道大会竟不派嫡传弟子,反而派一个入赘女婿来参赛,目的就是为了复仇。
为了复仇,面子什么的都可以不要。
而一旦复仇成功,丢掉的所有面子就都可以捡回来。
越是名门大派,越是要维护荣耀。
腿可以被打断,但不能跪下。
腿断,将来还有再接起来的机会。
跪下,就再也起不来了。
现在,在武道大会上公然打败,甚至是打死铁王庙少主,就是纪宗接上断腿的机会,也是纪宗重新站起来的机会。
抛开花少爷这里不谈,视线转移到军营某个密室之内。
军营之大,远不是比武场那点范围可比。
能够驻扎十万大军,整个军营的规模可想而知。
密室内,几个火盆里木柴熊熊燃烧,里面放着洛铁,钳子等物,阴森恐怖。
两个中年汉子被反手绑着跪在地上,低垂着头似乎进入半昏迷状态。
他们的身上,脸上,全是鞭子抽出来的血痕,显然没少挨打。
在他们对面站着几个人。
其中最前面的两人是漠北界粘杆司指挥使,巴图,总督府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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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大将,谢立亭。
巴图说:“弄醒他,让他说话,把今早交代的事再说一遍。”
身旁一个校尉走过去猛的一巴掌抽在跪地囚犯脸上,大喝:
“别睡了,醒醒!”
那人迷迷糊糊抬起头看,看到面前校尉,吓得哆嗦一下,哭喊道:
“别打了,别打了,我都说了!我知道的都说了!”
校尉道:“把今早的话再说一遍!”
“是,是!我都说,我都说……”
那人把毛茅羽的来历,所作所为,身份特点等等,但凡知道的全都详细说了一遍。
大将谢立亭听完,眉头深深皱起。
巴图一挥手,手下校尉把这两人全都拖了下去。
巴图说:“谢兄,我派胡三刀参赛可不单单是要拿名次,他还肩负着我们粘杆司的重要任务。现在任务还没完成,他却死在这个来历不明的人手里,你说该怎么办?”
谢立亭反问:“你说该怎么办?”
巴图说:“取消他的参赛资格,把他抓起来,交给我们处理。”
谢立亭笑道:“武道大会是何其严肃的场合,一个打到四强的选手,岂是说抓就能抓的?哪怕他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是海潮帮帮主的野姘头,咱们也不能用这个理由来捉他。”
巴图说:“那你想怎样?”
谢立亭说:“抓也行,但是捉到之后,要把他关在我们军中大牢里,等我们审完了,再交给你们粘杆司。”
巴图笑了。
“谢老哥,咱俩认识的时间不短了,都是为帝国服务,这件事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