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已经抹好了,而头发还没梳完,还没扎起来。
似乎纪念泽忘了他还要赶时间去参加下午的仪式,花独秀决定提醒她一下。
虽然花少爷不愿打破此刻的宁静。
但时间真的不允许啊。
花独秀轻咳一声,问:“念泽,你是不是想学美容美发啊?”
纪念泽被惊醒,愣道:“什么?”
花独秀伸手入怀,拿着一沓银票拍在桌子上说:
“我看你如此沉迷梳头,决定投资你开个美容美发店,专门给地主家的阔太太,衙门老爷的小媳妇们美容保健,怎么样?”
纪念泽问:“你说什么?”
花独秀说:“我这趟回来,对你们女人的事忽然很有点感触。”
“美容美发是门手艺啊,而且搞好了肯定很赚钱。这些本钱你收起来,回头在咱们天鹰城买个门头房,好好装修一下,再雇几个心灵手巧的姑娘,你就当掌柜老板娘,这店不就开起来了么。”
纪念泽奇道:“开什么店?我为什么要开店?我开店干什么?”
花独秀说:“这不是怕你挨饿么?漠北这些所谓的名门大派,日子太苦了,都拉不下脸来经营点产业,以后还不得挨饿?”
“我怕你挨饿,教你一条赚钱的路子。”
纪念泽生气道:“女人家哪有抛头露面开店做生意的!”
花独秀叹气:“唉,我就知道,你们啊封建思想太浓了。商机,商机稍纵即逝啊!罢了,罢了,不说这个了。”
花独秀把银票塞进纪念泽手里,皱眉说:
“我就让你把我头发扎起来,你扎了两刻钟了,我头皮都快被你犁出血,你到底还能不能扎起来了?”
纪念泽脸红道:“我,我现在就扎。”
知道花独秀花钱跟扔钱一样,纪念泽也不计较,顺手把手里银票塞进衣兜,然后快速把花独秀的长发扎好。
花独秀起身,气质忽然一变,“哎呦”一声痛呼,身子莫名的软了下去。
纪念泽大吃一惊:“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花独秀变成哪个样子了?
他变成了一副好似随时都能死过去的样子。
面如金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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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游丝,简直跟六天前他刚被北郭铁男打成半死的模样没什么区别。
纪念泽赶紧扶住花独秀,花独秀贼兮兮道:
“怎么样,我装的像不像?”
纪念泽皱眉:“你好讨厌,干嘛装成这个样子?”
花独秀叹气:“我答应你和紫爷爷,要打死北郭铁男替你报仇的。可是我食言了,我没能打死他,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纪念泽小声说:“你尽力了,我跟爷爷都不怪你。而且你拼着两败俱伤才重伤了北郭铁男,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花独秀摆摆手说:“好啦好啦你听我说完。”
“我这几天一直装病不露面,甚至上午的庆典都不在,北郭家肯定会气焰嚣张,会看咱们热闹。那好,我就装的惨一点,让他们好好看热闹好了。等他们最得意的时候,我再突然‘大病痊愈’,神采奕奕的站起来,你说他们会不会气的跳起来?”
纪念泽:“……”
这个花独秀,他整天脑袋里都在想什么?
他到底是什么脑回路?
废了这半天劲,耽误这么久的时间,就是为了气一气对手?
当然不是。
花少爷话是这么说,但他的考虑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他一来一回一千多里路,装病不见人,不参加庆典,还抢了豹王门的至宝,还跟铁王庙结下大仇,还被粘杆司盯上。
不示弱一下,让对头们放下警惕,他怎么连夜逃离沙之城,返回困魔谷?
现在他手里有两块地图残片,想抓他的人简直不要太多。
而且,他还要尽量跟纪宗做一个切割,把一切祸水揽到自己身上,把所有敌人的目光都引走。
当然,这些考虑花少爷只是没说出来而已。
他心里早就想好了。
外面忽然想起了吵闹声,花独秀喜道:
“他们来了!”
纪念泽问:“谁来了?”
花独秀说:“走,跟我去军营,咱们去领奖!”
花独秀立刻又跳了起来,拉着纪念泽风风火火出了房间,朝楼下跑去。
只是刚跑到楼梯口,他立刻又“浑身瘫软”,变成了那副病恹恹的模样。
纪念泽见怪不怪了,跟沈利嘉一起把花少爷扶上了担架。
沈利嘉不知从哪里雇来四个又高又壮的猛男,每个人都有七尺多高,浑身肌肉虬扎,一脸凶相,简直跟铁塔一样。
四人跟提小鸡仔一样提着担架快步出了客栈,外面又有两个猛男举着遮阳扇,一路替花少爷挡着阳光(哪怕阴天根本就没有太阳),众人快速朝军营跑去。
天色阴沉的厉害,黑云翻滚,这场雨似乎随时都会倾盆而下。
众人一边跑,沈利嘉一边大喊:
“都让让,都让让!武道大会的冠军来领奖了!纪宗花独秀花少侠来领奖了!借个光,都让让……!”
跟在众人身后的纪念泽羞红了脸。
这个挨千刀的死鬼,你不怕丢人,我还怕呢!
你到底要搞什么鬼名堂啊。
花少爷就这么被抬着招摇过市,一路冲进了军营里。
街上的百姓们沸腾了。
“快看,那个人就是这届武道大会的冠军,纪宗花独秀啊!”
“什么,他是冠军?我怎么感觉我八十岁的老娘都能打得过他?”
“听说他跟北郭铁男拼了个两败俱伤,大概伤还没好?”
“呸!你看他那要死不活的样子,这届武道大会怎么了,这样的人还能拿冠军?”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掀起如此舆论旋风,花少爷被黑大汉们一路送到了比武场里,正式出席武道大会的授职仪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