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脚步声响起的同时,花独秀老脸一红,抬起的左手立刻垂下。
他可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挣扎求食的糗样,尤其求的还是一个馒头,而来人又是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
面子大如山啊。
帐篷帘子掀开,依旧是先前那个年轻武士。
他看了看床头柜上的两个大碗,盛菜的大碗一动没动,另一个碗里,馒头倒是少了一个。
花独秀仰面躺在床上,微微侧头对年轻武士笑了笑。
年轻武士问道:“花将军,您怎么没吃饭啊?”
花独秀心里暗骂,我这副样子怎么吃饭?
他假装心事重重,微微叹口气:“心情不好,吃不下。”
年轻武士点点头,说道:“远离家乡,这里寒冷又荒僻,您有伤在身心情不好在所难免,不过我劝你早点调整过来,咱们还要在这驻扎很久呢。”
花独秀心道,我特么心情不好是因为没人帮我吃口饭!
什么远离家乡,寒冷荒僻,你懂个球?
只是这些他不便多说,顺着年轻武士的话,他问道:“还要驻扎很久?什么意思?”
年轻武士道:“具体情况我不清楚,我只是下级武士,听人讲这大营一时半会儿不会撤去。”
花独秀道:“这样啊。”
年轻武士弯腰端起托盘,道:“您若吃不下我就端走了,将军好好休息。”
花独秀立刻就急了,谁说我吃不下的!
我还饿着肚子呢!
“哎,你……”
年轻武士停步道:“将军还有什么指示吗?”
花独秀本想说,我还没吃饱,把饭给我留下!但自尊心作祟,这话又说不出口,真是窝火。
花独秀反应也快,尴尬道:“我不便起身,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倒碗热水?”
年轻武士点点头,放下托盘,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水杯,打开暖水壶倒满后放在床头柜上,说道:
“如果有什么需要您大声呼喊就行,我就在隔壁帐篷,能听得到的。”
花独秀嘴角抽搐两下,看年轻武士再次端起托盘,只得道:“好吧,多谢了。”
年轻武士走了,小小的帐篷再次陷入昏暗的安静中。
床头柜上的烛台带来仅有的光明,也带来了一丝暖意。
花独秀叹口气,心想,你个完蛋玩意,饭拿走了,好歹倒了杯水,也算对得起我。还有事大声呼喊,我花独秀翩翩公子,大声呼喊成何体统?
叹口气,花独秀的左手再次颤颤巍巍抬起,小心翼翼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
暖壶里的水不知道放了多久,虽然还冒着丝丝热气,但距离刚烧开时的温度显然差了很多。
花独秀小心端起水杯,缓缓拿到面前,看着那袅袅升起的水汽,心中感慨万分。
若是在家里,花少爷受了这么重的伤,大概要闹的鸡飞狗跳了吧?
吃饭喝水肯定是二喜来喂了,别人根本抢不过她,身边肯定还有一群人嘘寒问暖,老爹指定要弄一堆所谓“药效神奇”的补品给我吃,瑶瑶丫头大概会心疼的偷偷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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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呢?
自己孤单单一个人躺在狭小的帐篷里,床板那么硬,又那么小,或许翻个身就得床上掉下来。
吃饭喝水没人伺候也就罢了,就给自己两刻钟时间,时间一到,饭菜立刻就收走,这叫什么事儿啊?
花独秀苦笑一声,小心翼翼抬起脑袋把杯子里的温水喝掉。
赶紧喝吧,一会儿水凉了可咋整,难道真要大声呼喊,让人过来帮忙倒一杯新的?
喝吧,喝完睡一觉,想东想西没毛用。
整杯温水喝下,花独秀感觉精神又好了些,他把水杯放回床头柜,轻轻拉了拉单薄的行军被,迷迷糊糊睡去。
次日一早,依旧是那个不喜言谈的中年术师过来给他检查身体。经过前一天的治疗和一夜恢复,花独秀从气色到身体都大为好转。
中年术师满意的点点头,简单说了些注意事项,继续用无极真气给他疗伤。
花独秀知道这人不爱闲聊,干脆也不攀谈,只是躺在那里闭眼配合治疗。
一个时辰后,中年术师起身离开。
厚重的门帘放下后,花独秀心思活络起来。
他感受了一番全身状况,除胸口和右臂的断骨还没有长好,身体其他部分的伤势都已得到控制。而骨头结合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哪怕有术师帮忙也很难。
花独秀回想武道大会那次,他同样是胸口受到重创。
为了能有状态跟豹王门的人大战一场,他三天时间把路子野抽成了人干,想想还真是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