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确实很贼。
当年他纵横漠北界,烧杀抢掠坏事做绝,曾得到一个外号“漠北鬼老巴”,说的就是他鬼心思多得很,除武功高强外,尤其擅长钻营、算计。
花独秀说服他的理由实在是有些天方异谈,他不敢不信,也不敢全信,思来想去,终于按捺不住满心的好奇,偷偷找了几个信得过的故交打听消息。
他找的这几个人要么是帝京来的,要么是在宫里办差,多少对上面的人和事有些消息渠道。
偏偏这些人还互相不甚熟悉,事关宫里面的敏感话题,巴图找他们聊过,他有信心这些人之间绝不敢再彼此串联。
巴图在每个人那里都只问一个偏僻问题,得到答案后立刻离开,绝不多加牵扯,但所有问题的答案合在一起,就是他想要的最终答案。
他就是想知道,花独秀到底跟四皇子的胞妹有没有特殊关系,四皇子钦点花独秀做他的贴身侍卫,到底有没有胞妹那一层的考量。
甚至,四殿下将来到底有没有可能再进一步,和他那几个惊为天人的兄弟并列,被更上层选为大位竞争者之一。
以巴图多方探查得到的结论,以上,全特么不成立!
全是屁话!
巴图忙活一天,越想心里越不痛快,终于阴沉着脸来找花独秀了。
此时已是傍晚,天色昏暗,花独秀吃过晚饭正在他的小帐里盘腿静修。
粗重的脚步声传来,厚重的帘子被人猛的掀开,花独秀立刻睁开了眼睛。
是巴图。
花独秀心里咯噔一跳,暗道,这家伙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不会是来找我麻烦的吧?
不应该啊,上次不都说好了吗,这才两天时间,不能说翻就翻吧?
带着忐忑的心情,花独秀向巴图打了个招呼:“老哥,你来看我了?”
巴图真想大骂一句,我看你个茄子!
但以他的心机城府,这时候再翻脸,肯定有些不合适了。
毕竟,花独秀重伤初愈,经过两天的恢复,哪怕打不过,他想跑巴图一时也抓不住他。这里是四殿下的大营,真要动手,闹的鸡飞狗跳的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虽然迎娶公主殿下完全是无稽之谈,但入幕四皇子做他贴身侍卫却是真实无疑,如果花独秀脑子没坏掉,肯定会接受殿下招揽。
就这点来说,花独秀多少还有点价值。
是彻底撕破脸?
还是咬牙吃下这个亏,等将来有机会再从花独秀身上捞回来?
巴图的老脸一阵红,一阵白,看花独秀笑嘻嘻盯着自己,巴图一跺脚,终于放弃了当场抢夺黄金吊坠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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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罢了!
巴图愤愤然一屁股坐在单人床上,他巨大的身躯震的床板几乎当场散架,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咯吱声后,单人床好歹坚持住了。
花独秀脸色怪异道:“巴大哥,什么情况,谁把你气成这样?你告诉我,我帮你揍他一顿!别担心,我已经恢复大半,只要不是天河老贼这种级别的,其余人全都不在话下!”
巴图深深看了花独秀一眼,嘴角一咧,竟而哈哈大笑起来。
随着他的大笑,巴图毛茸茸的宽厚大掌狠狠在花独秀肩上拍了几下,以示亲近。
当然,也是要发泄一下他心里的愤恨。
花独秀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最后只能咬牙坚持下来,硬让巴图拍了几掌。
这几掌巴图虽然没有运上内力,但只凭他那超凡的力量也拍的花独秀浑身酸痛,胸口还没彻底长好的肋骨差点重新崩开。
巴图拍了两下就收回熊掌,吐口气骂道:“他奶奶的,有点事不太顺心,找你说说话。花兄弟你怎么样,伤好的差不多了?”
花独秀道:“外伤好治,内伤难愈,怕是还得再休养些日子。老哥,你遇到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