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顺利,皇上安排的很妥帖,也没冷着,进宫就直奔着太和殿去了,还在那儿用了些点心”姚之策像是个听话的小孩子,回答了女儿问的所有问题。
“对了,听你母亲说,咱宖儿生的很结实,芸姝也不哭不闹的,乖的很哪?”
姚楚汐笑的有些害羞“您进去见见不就知道了?”
这会儿的三皇子,早就大变了模样,比上次方氏进宫结实了不少,整整长了半拳的个头,芸姝公主也是一样,刚出生时还看的不太清楚,这会儿双眼皮大的很,显得眼睛大的快要占了半张脸一样。
姚之策在见到两个孩子时有一瞬呆住了,不知是该不该上前,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伸手抱孩子也不是就这么呆着也不是,无助的样子让方氏笑话了好一阵。
“您过去抱抱?”姚楚汐说。
“对对”姚之策傻笑着猛地点头,在刚要出手时又像想起了什么一样收回了手“我这刚进殿里,身上都是凉气,可不能就这么碰孩子”
又缓了好一阵子,姚之策仔细的净了手,小心翼翼的抱起了三皇子。
“这就是咱的宖儿?”姚之策的声音都是打着颤的,可见他有多么欢喜“宖儿确实很结实,可不像旁的孩子出生好几个月还皱皱巴巴的没精神,这么看着,长大是个淘气的小子啊!”
不知道这是姚楚汐第几次听人说三皇子长大会淘气了。
姚之策放下了三皇子,又抱起了一旁的芸姝公主,轻轻的在怀里悠着,时不时还逗一逗她。三皇子是个懒蛋子,睡的可以说是雷打不动,而芸姝公主却不同,睁着大眼睛与姚之策四目相对,也不哭也不闹,就咯咯的傻笑着。
她的口水流了一个下巴,姚楚汐有些无奈的拿了帕子擦干净,而姚之策却不嫌弃,依旧逗着她,像是逗一只鸟儿一只猫儿。
反正不像是逗孩子。
方氏也有一阵子没见着这两个活宝了,此刻也顾不上姚楚汐这个女儿,也把着摇床的扶手,面带笑容的看着两个孩子。
“你看看芸姝长的,眉眼像不像汐儿?”
姚之策听了这话,连忙转过头看了看自己女儿,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人儿,如小鸡啄食一般点着头“像!像!可真是像,长大一定是个相貌不俗的!”
这可以理解为是变着法儿的夸自己吗?姚楚汐倒是觉得不好意思了。
而方才父亲的样子,不知怎的姚楚汐觉得有些可爱。
可爱这个词,好像用不到平时的父亲身上。在姚楚汐的记忆里,父亲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常常皱着眉头,看书时眉头皱的更紧了,像时时刻刻担心着什么烦心事一样。
母亲经常笑话他说“你那眉头整天皱着,总有一天能皱成一口井打出水来!”
可这话当父亲见着他的外孙子和外孙女时,全烟消云散了,取之的是一直留在脸上的笑容。
要说以前的父亲担不了可爱的词,现在可不同了,他笑的像是个傻小子,像得了什么心爱的宝贝。
在他的神情中,姚楚汐想象出了皇上第一次见着两个孩子的模样,应该也像父亲这般欢喜,也像父亲这般夷愉。
男子不方便在昭惜宫内过夜,虽是父亲,但他更为男子,不能因为他一人而坏了规矩。昭惜宫是妃嫔起居的地方,确实不该留一男子住。
姚楚汐和姚之策都明白这点,虽然皇上做主说住一宿无碍,但两人都表示不用。
皇上派段奎过来,表明已经收拾出了屋子给姚之策住,不在昭惜宫,而是旁的地方。
好不容易进一次宫,确实不应该就这样离开。
主要也是姚楚汐得宠,姚之策明白,这是沾了女儿的光。
看女儿眼下过的幸福,他可当真是开心,比迁进京中又被赐了院子住还开心。
方氏倒是蛮心疼韩尚宫的,两人几次相处想来已经处的如亲姐俩一样,而落雪就好比她半个女儿,也是惹的她伤感连连。
“可真是天杀的,怎么舍得对小孩子下手?”方氏望着韩尚宫与落雪,表情凝重的说“也真是多亏了你们,我这我这都不知该如何感谢你们好了”
姚之策也说“汐儿身边有你们,可真是她三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大人夫人不必挂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再者说三皇子是我眼瞧着出生的,亲近的很,若是因为我的疏忽而让他受伤害,那怕是我要难过半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