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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夺舍

命缘仙途正文卷第一百六十四章夺舍常凌猛的撇开眼,抬脚上前,就想将那些个修士拉回来。

可是还没等着她走到那些人跟前,墙壁的吸力一下子地消失了。

除了那名完成的绘制完符箓纹路的修士,身体都有些干瘪之外,其余人也只是因着失血过多而面色苍白的很。

最为可怕的是,他们一个个的双目无神,不知道在看向哪里,又在想些什么。

先前那道声音再次的响起了。

“我终于,出来了。”

语气中饱含了太多的怨憎与愤怒。

常凌的视野里,渐渐的开始泛起了红色。

准确的来说,是这屋子内的空气不断地染上猩红之色。

常凌将渊祭剑握在手里,颇为紧张的四面环顾着。

“你看不到我的。”

常凌猛的回身,不出意料的只能看到一片虚无。

“是谁?”她冷冷的问道。

“呐,这才几千年过去,大陆上的人就忘掉我的名字了吗?哦,懂了,那就是其他的老家伙们都死掉了呗。”那道声音低笑了一声,声音中添了几分愉悦。

几千年……难不成这声音是这墓葬的主人?

“前辈,您可是这墓葬的主人?”常凌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低沉的笑声又传来了几声。

“不是呢,我是这人的仇人,我和他之间,血海深仇。”

“不过,在我们的争斗之中,还是我赢了,这不,几千年过去之后,他早就魂飞魄散一丁一点痕迹都没能在这世界上留下,而我,即将从这儿走出去,享受新的人生。”

“不过可能有一点不适应的是,接下来我就要体会一下做女人的滋味了。”

常凌的面色愈发的凝重起来,那位妙法境修士留下的墓葬,或许本身就不是为了传承下去功法秘籍,没准就是为了镇压面前这人。

‘夺舍’两个字瞬间在常凌的脑海中划过。

她心里一时间警铃大作。

“哦,对了,他们曾经称呼我为刹血,你叫什么名字啊。”他继续开口道,似乎真的是新见面的朋友互相交换姓名一般。

常凌没有回答,余光中,她看到其余的那些个修士已经不省人事地昏倒了过去,自己已经获得不了任何其他的助力。

或者说,无论多少数量的凝神境修士,放到个元婴境甚至是妙法境修士的面前,都丝毫不够看。

修为的差距不是人数可以弥补的。

没有收到常凌的回答,那人也失去了继续聊天得到兴趣。

他只是被困在这很多年,好久好久没和人聊天,有些寂寞罢了。

寂寞在大事面前不值得一提。

下一瞬,他的神魂就冲向了常凌的脑海里。

常凌先前只是在书本上听说了夺舍这种事情,具体的感受过程,她却也是不怎么了解的。

至于怎么避免被夺舍。

书本上没有答案,强行要别人回答的话,估计也只有‘期待你下辈子命好一点’这一种。

而被夺舍的修士只有魂飞魄散一个下场,连下辈子都不会有。

常凌本人甚至都没什么感觉,这人的神魂就来到了她的识海。

其实这室内的壁画,都是通过他的能力生成出来的,帮助人修炼的功效倒是没有,只是能摄人心魄,起到一定的致幻效果。

这不,那些个修士就中招了,寻常人用脑子一想,哪里会想不出来用鲜血在墙壁上绘制符箓的诡异之处啊。

剩下的这个常凌倒是好一点,却也没好到哪去。

勉强做到自己不去绘制,却没能拦下自己的同伴。

不过,他也是虎落平阳,在他面前已经没有什么别的选择了。

这墓葬里的重重阵法,都是为了防止外界之人走进来,而内部其他的阵法,则都是为了限制他。

当年他所修炼的特殊功法,成功晋级至妙法境之后,已经快要达到不死不灭的地步。

滴血重生。

这老家伙联合了其他几个人围堵他,几人鏖战了好几个月,他们都要灯尽油枯了,可是却还是没能杀死他。

最后,其中一人选择自爆元婴,借助着这股庞大的力量,其余几人将他封禁在此处,最后又用一名妙法境修士的尸体镇压在上面,他们利用生前最后的一段时光,不断地完善着这‘墓葬’之上的阵法。

最终勉强能够达到的,也就是千万年之后能将他彻底毁灭。

他们一个个死的比他早了太多,早到根本不知道随着灵气逐渐的枯竭,墓葬不得不暴露出更多的部分来吸取灵气,然后被千年后的修士发现。

每一个死在这里的修士,气血尸体都可以被他所用,他就这样一点点的熬了过来。

他也不知道要不要感谢那些个死对头,让他以这样一个半人半鬼的形态存在了这么多年,已经超过了一名妙法境修士的五千年寿数。

他熬过来了,他很快就会获得新生。

那些个老家伙曾经所在的门派都叫什么来着……

没等着他想清楚这些已经太久远的事情,他已经进入了常凌的识海。

即使他残存的神魂之力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微不足道,可是面对着凝神境修士还是有着压倒性的修士。

一踏足常凌的识海,他的面色就变了。

这萦绕在空气之中不断地朝着他身边凝聚的,都是业障?

想他一路恣意从开脉境到妙法境,快意恩仇杀人如麻,也没有这般浓厚的业障吧?

这年轻的女修到底是做了什么恶?

还没等他想出个答案,他就得面对着这些黑雾了。

作为一名魔修,他对于这种东西再了解不过,能抵御着这样的业障还活着的修士,应当是有一个赤子之心,可是有着赤子之心的修士又怎么会去做这样的恶行?

他是魔修,本来对于这种东西,就是害怕的很。

无数的怨念和幻境在他眼前一点点的展开。

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他颇为自嘲的笑了笑,失策了。

最悲哀的事情就在于,刚刚给他重生的希望,又要让他坠入无底的深渊。

他同常凌不一样,偏执嗜血的他在业障面前脆弱的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