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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苏醒

命缘仙途正文卷第二百零七章苏醒在进入燕州之前,他们师门家族的元婴境修士都已经用神识大致查探了一下燕州现在的情况,除了魔气的浓度较高之外,应当没什么危险了。

而且随着时间的流失,空气不断的流通,魔气的浓度也会越来越低。

面对着这样的机会,一众弟子可是争破了头。

不仅可以获得个除魔的名声,在日后燕州重建的时候也能凭借着自己的功勋分的土地或是其他,当然目前最直接的利好还是那些个殒命在燕州的修士留下来的储物法器。

天玄大陆的炼器大师们聚集在一起,合力炼制了一百个面具,唯一的功效就是过滤魔气,首批进入燕州的修士都得佩戴这面具。

根据进入的修士所属家族门派的不同,每一人的面具之上都刻上了所属势力的标记。

最后,由九大门派各派十名弟子,其余家族散修又分了剩下的十个名额。

敲定了进入燕州探索的名单。

其中一共十一名金丹境修士,其余的都是凝神境。

金丹境已经是各个门派家族的中间力量,虽说大致探查了一下燕州的情况,可也不能让门派所有的力量都去冒险,这已经是目前能派出的最合理的配置。

每一名金丹境弟子都是各个门派的真传,身上自然也没少带着各自师父给的保命手段。

毕竟对于这次行动,凝神境弟子去燕州估计就是‘捡漏’的,只有他们才能够真正记录下燕州现在的情况。

在屏障消失之后的第十天,他们踏上了燕州的土地。

魔气已经逸散了一阵子,加上那特殊的面具,他们并没有感到什么异样。

各个门派家族各自分成不同的小队奔赴了不同的方向。

在那样一场针对于魔灵的灾难面前,勉强还能维持着些许形态的只有那些沾染了魔气的植物。

不过昔日耀武扬威的它们,如今也是修士路过轻轻一碰,就化作随风而起的碎片。

那些个修士都是第一次‘见到’魔灵,对于这些一见面就化作飞灰的东西,自然是难免的轻视。

一路走来,他们的收获委实不少。

死在燕州的修士太多了,即使绝大多数都是开脉境和凝神境,几乎也是走不了多远,仔细瞧着布满灰尘的地面,就能从哪个角落哪个坍塌的建筑之下摸出块灵石。

储物法器不是每一个修士都有,但是灵石可是每个人身上都会带着的。

灵石这东西又不同于丹药符箓,还会在先前那攻击之中损坏,它可是坚韧的很。

不过凭着他们的境界,还瞧不出在灵石之中运转的灵气已经沾染上了丝丝缕缕的灰色。

在燕州呆了几天之后,他们心底为数不多的紧张也尽数消散了。

这也就是看着吓人。

一些隐秘的地方他们也探索了一番,依然没有看到‘活着的’魔灵。

面对着如此情况,领队的弟子们也不禁对其余人多了几分宽容。

他们获得这个‘除魔’的资格也不容易,每个人想必也受到了各自家族势力的耳提面命,让他们多‘探索探索’,有所收获回去也好交代。

…………

常凌在一阵不断地呼唤之中,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耳边传来阿碧的声音已经有了些许的沙哑,甚至已经带上了些许的哭腔。

睁开眼睛触目所见的是浓郁的黑色。

在她脑海中还没开始思考这到底是哪儿的时候,剧烈得疼痛已经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强烈的痛感了。

甚至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常凌以为自己再也感受不到这来自身体上的疼痛了。

在剧烈的疼痛将她整个人紧紧缠绕的时候,她的心底竟然生出了几分庆幸。

魔灵是没有痛感的。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她是一个活着的人。

她颤颤巍巍的从储物法器之中拿出了各式的灵草,囫囵地服下。

精纯的药力在她体内化开,疼痛一阵一阵地袭来。

她也这才仔细查探了自己身体的情况。

浑身上下从里到外可以说是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了。

内脏都已经被震得四分五裂,经脉也残破得很,鲜血在她体内各处不断地向外渗出着,皮肤也尽数是一片焦黑。

上一次这么狼狈,应当还是被逐出苍岚剑派时,浑身经脉被挑断的时候吧。

无数灵草混合在一起的精纯药力瞬间席卷了她全身,一点一点地修复着她破碎的身体。

她的情况,唯有用破碎这一词语才勉强能够形容。

在剧烈的疼痛之下,常凌的意识开始变得断断续续的。

不知道是识海之中的黑雾在作祟还是她陷入了冗长的梦境,无数的画面不断地在她眼前闪过。

过去的十几年里,她几乎走遍了青州的每个地方。

见证了无数的死亡。

起先,燕州还是有不少幸存下来的修士和凡人的。

他们后来要么被魔灵咬死,要么因为已经承受不住天地间如此浓郁的魔气而失了神智。

在很长一段时间,常凌手中的剑对准的都是‘自己人’。

那些个修士或者是凡人,残存着些许意识,厉声地要她杀掉他们。

常凌总是沉默着出剑,连将他们的尸骨收敛的时间都没有。

这是难得的,平静的梦境。

或者说是她过去十几年的回溯更为恰当。

她如同一个局外人一样,看着那一切发生,一点改变的能力都没有。

明明都是经历过一遍的事情了,不说是无动于衷但也应当在心底有所预期,可是一路看下来,常凌的身子还是忍不住的颤抖。

死亡也是一种,无论见过了多少次,每一次在面对,都忍不住的悲伤痛苦的东西。

有很多死在她剑下的魔灵对于她来说并不是陌生人,他们也曾相伴度过这漫长无望的时光,在灰蒙蒙的燕州,彼此也作为依靠。

他们会在大战之后围在一起,一边恢复着灵力,一边畅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到的未来。

身高八尺有余的壮汉会从怀中掏出个绣的歪歪扭扭的荷包,怀念着那个在远方的柔软美丽的姑娘。

面容阴冷狠辣的男子会细数自己的过往,在呼啸的风声之中说着对不起。